正打算去麦里屯的莉迪亚听到信件的内容,不满地嚷道:“姨妈怎么没跟我们说今天要和军官们吃饭!”
伊丽莎白瞥了她一眼,轻斥道:“信上说的是宾利先生和达西先生,姨妈和姨丈有没有受邀还是个未知数,你吵什么?”
莉迪亚听到姐姐这么说,有些不满,想要向班内特太太告状,但班内特太太的心思已经完全放在了简要去尼日斐花园的事情上。莉迪亚瞪了伊丽莎白一眼,只得硬生生忍着。
“宾利先生不在尼日斐花园,那简过去,不就是见不到宾利先生了吗?”玛丽问。
但是简的问题似乎不在这上头,她问班内特太太:“妈妈,我可以称车子去吗?”
“哦,亲爱的,这当然不可以。这天快要下雨了,你骑马去,这样下雨了你就可以在尼日斐花园里过夜。”
玛丽看向班内特太太,真聪明,果然是利用一切可能的条件为简和宾利制造时机。
“但你能担他们不会将简送回来。”伊丽莎白说。显然,她也认为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简还是坚持自己开始的想法,“我还是希望可以坐马车去。”
“好孩子,你父亲的农庄要用马,腾不出拖车子的马来。我的好老爷,你说是吗?”
班内特先生犹豫了一下,看向班内特太太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然后再迎向大女儿殷切的眼神,轻咳了一声之后,说道:“是这样的,你就骑马去吧。”
“……”
于是,最后简还是骑着马去了尼日斐花园,她连衣服都来不及收拾,就被班内特太太半强迫地上了马,才坐稳马就已经被班内特太太一拍屁股,飞奔出去。
玛丽:“……”
班内特太太望着绝尘而去的马和简,心满意足地回头:“幸好我够聪明,不然等雨已经开始下了,简一定是宁愿不去尼日斐花园的。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可能让她浪费掉!”
伊丽莎白皱着眉头:“我只担心简在半路上淋了雨,不知道会不会生病。”
班内特太太闻言,高兴得拍了拍大腿,“生了病好!生了病就刚好在尼日斐花园将病养好了再回来!”
班内特先生对他的太太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默默地转身,回了书房。
班内特太太一扫之前的阴霾,哼着歌去了厨房。她打算今天晚上要给她的丈夫和女儿们加菜。
果然,豆大的雨滴毫不留情地自天空落下。
伊丽莎白看着外面的雨帘,有些忧心:“我总是很担心简。”
玛丽说:“她不会有事的。”
伊丽莎白还是没有回头,她说:“虽然宾利小姐愿意跟我们交往,可我明白,她们不过是看在宾利先生爱慕简的份上,才这样做的。”
玛丽走过去,笑着说:“对这些事情,其实你真的没必要这么在意。出身那样的家族,她们骄傲自大,看不起我们又怎样?我们只要不卑不亢就可以,再说了,她现在看在宾利先生爱慕简的份上,跟我们交好。要是日后简成了尼日斐花园的女主人,她看不起我们这样的出身这样的家庭又能如何?”
说白了,宾利小姐在看不起简的出身,但简是女主人,宾利小姐不过是个小姑子,是要外嫁的。这尼日斐花园里的事情,还不是简说了算。
“可感觉总是不好。她们对我们的态度如何,完全是看心情。我经常能感觉到她对我们的不屑之意。”伊丽莎白说,“而且简是不愿意用心眼儿的人,一个人在那边,受了委屈也不会回来说。你能担保宾利小姐不会欺负简?”
玛丽想了想,说:“目前不会。现在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宾利先生对简的迷恋,这个时候宾利小姐欺负简,岂不是得罪她的兄长。老宾利先生已经去世,宾利小姐得到的遗产虽然不少,但也不足以下半辈子无忧,后面要仰仗她兄长的事情多了去。她这个时候,应该是急着巴结简才对。”
还有话是玛丽没有说出来的,像简这样的性格,不愿意使心眼,什么都是感情至上,到时候宾利小姐将她哄好了,说不准都能从简那里得到多少好处呢。这样的嫂子,宾利小姐只有是蠢到了极点,才会阻挠她进门。
伊丽莎白转头,那双黑眼睛定定地看着玛丽。
虽然说这段时间伊丽莎白和班内特先生对她的转变接受得毫无抗拒,但玛丽心底总是有几分心虚,这样被人看着,看得她心砰砰乱跳,直发憷。
“丽、丽兹?”
伊丽莎白这才收回了目光,说:“玛丽,以前从来不知道原来你也这么会想事情。”
玛丽干笑,说道:“这、这不是我从前不愿意想这些俗事吗?后来就想明白了,我们都是俗人啊,不想俗事太不正常。”
伊丽莎白笑,“这难道不是因为你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书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书,那都是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