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浑厚的龙吟仿佛从天际传来,将克里从无边的黑暗中唤醒过来,只是他醒来看到满地狼藉,教廷众人丢盔弃甲大败而逃,米恩伊现出原形在高空中驰骋,教廷众人死伤惨重,自己这边也差不多。他无力阻止米恩伊的行动,只能眼看着教廷的高级主管们一个个像小鸡一样被米恩伊一爪子一爪子的抓落,心中暗叹,看来刘累安排的如意算盘是白打了,经此一战,只怕黑暗协会和教廷百年之内是没有办法休战了——即便是教廷愿意黑暗协会这边恐怕也通不过议事会的表决,无论哪一个组织,如果首领的住处被袭,他们还和敌人有和解的希望吗?
他长叹一声,看来以后的路是越来越难走了,现在他们虽然把德鲁伊教团吃的死死的,但是毕竟联盟的诚意不够,交恶很多,即便这次弄假成真,真的和德鲁伊教团合作,覆灭教廷,但是此后只怕就是联盟内讧。他感到有些心力交瘁,左臂上的伤口传来一阵阵专心的疼痛,他眼前一黑,再次昏了过去。
“心脏?”刘累有些奇怪的问该隐:“可是我们的心脏从来没有跳动过,它有什么用?”该隐高深莫测的说:“不是从来没有跳动过,而是以前没有跳动过——以前没有跳动过不代表永远也不会跳动。”该隐伸出手来在刘累的胸口一按,刘累突然感到胸口一震,接着又震了一下,他仔细感受,第三次震了!
刘累感动的要哭了——这是什么感觉?心跳的感觉,他能够肯定!心跳也许对普通人是很普通的感觉,但是对于刘累对于血族来说,这个感觉无疑是终生可望不可求的感觉,自从变为血族以来,他才真正感受到了以前平淡的一半感觉是多么的珍贵,无数个夜晚他将手抚在胸口上,但是胸口平静的像是秋天的湖水,心脏就像他的生命一样的死寂。
现在这种感觉又回来了!就这样一个平淡的感觉,心脏的三下跳动,让刘累感动的想哭。很多人很多时候很多平常的东西,也许你根本不会在意,但是他们不知道,对于那些失去了这些东西的人来说,这些平常的东西意味着什么。
刘累仔细的回味着刚才的感觉,他闭上眼睛,仿佛一阵清风从脸颊抚过,可惜只有三下,再也没有了。该隐微笑的看着刘累,他感到这个小伙子的潜力,身为血族,很多人根本不会在乎像心跳这样看起来对于血族力量提升没有丝毫帮助的细节,但是这个孩子和他们不一样,只有这样细腻平静的心怀,才能够达到血族力量的最高境界——看来哈洛德他们这几千年来也不是一事无成,至少他们练就了一幅好眼力。
刘累回味了许久才睁开眼睛,不好意思地对该隐笑笑,该隐宽容的微笑示意没关系。“但是怎样才能让心脏跳动起来?”刘累有些迫不及待,该隐眼光变的迷离起来,一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样子说道:“这,就要靠你自己了。我只能跟你说,如果哈洛德他们做到了,他们就能够来这里见我了……”
刘累似乎有些明白的轻轻点点头,他看看四周,有些奇怪的问:“您这里和我们那里好像没有什么差别呀?”该隐说:“怎么会没有差别,当然有差别,只是有些事情怕你一时间接受不了,所以我展示给你的只是你所能够理解的,这个世界比你们那里境界高,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过去和未来!”刘累感到眼前的一切突然变化了,四周突然变得扭曲,他在自己的身体上看到了自己的过去!甚至看到了自己的将来——他在走道前面墙角那个拐弯处即将离开这个世界,回到以前的世界!他惊讶的瞪大眼睛,转头看向该隐,同样,他看到了该隐的过去,他是如何变为始祖血族,如何来到这个世界,如何和自己探讨问题……他大惊,一抬头看到该隐的脸,该隐依旧面带微笑,但是刘累在他的脸上明显看到刚才该隐和他谈话时的各种表情,顿时他感到一切都混乱了,无数画面在他的头脑里绞缠在一起,他感到头痛欲裂,立身不稳之下伸手扶住墙壁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墙角,他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哈洛德他们目不转睛的盯着亚伯拉罕巨石,尽管上面的刘累已经消失了,但是他们相信,如果刘累能够回来一定还会出现在这块巨石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消失了的刘累依然不见踪影。哈洛德脸上的汗水慢慢的变得密集起来,细细的汗珠沾满了他的前额,一滴汗水渗入他的眼睛,哈洛德感到眼睛里一涩,伸手一抹才发现自己已经是大汗满面,不由得有些惭愧,他偷偷的擦擦汗,四周扫视一眼,每个人都和他一样,塞勒斯更是已经滴到地下了几滴还没有发觉,哈洛德心中苦笑,连一向镇定冷静的塞勒斯也这样紧张,自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
就像他突然消失时一样,刘累突然的出现在巨石上,十三名三代血族齐声欢呼,但是刘累已经不是消失时的站在巨石上,而是躺在上面昏了过去。
向上次从昏迷中醒过来一样,眼前依旧爬着十三张老脸刘累抱怨了一声坐了起来。哈洛德问道:“你没事吧?”刘累活动活动四肢:“没事,好着呢。”“那就好,那就好……那个,你见到了父族?”刘累没有说话,不点头也不摇头哈洛德心里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刘累看着周围一张张急切的老脸,不忍再戏弄他们说道:“我见到始祖大人了!”他明显感到周围的人都松了一口气。“那,父族怎么说?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们离开这个世界?”刘累回答说:“始祖大人说你们的力量还没有到那一步。”他把该隐对他说的原话转述了一遍,十三个三代血族都是老成了精的人物,刘累的话一说完,他们就已经能够大概把握到该隐的意思,一个个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哈洛德握着刘累的手激动的说:“刘,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说到后来,他的语气经有一些哽咽,刘累能够理解一个老血族此刻的心情,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突然间他有些不舍,因为他知道过不了多久这些老血族就将离开这个世界了,以后恐怕就见不着了。他用力搂搂哈洛德的肩膀,然后和塞勒斯来了一个拥抱,本来习惯和人保持一定距离的塞勒斯竟然毫不反感的也抱了一下他,刘累和三代血族们挥手道别。
在德鲁伊教团被装饰成森林的总部里,混乱者站在最高的一株大树上,下面的地面上跪着一名毁灭德鲁伊。“什么!”混乱者大惊的问下面的毁灭德鲁伊:“你说教皇亲自带人去了黑暗协会会长的家?”“是的。”下面跪着的毁灭德鲁伊叩头禀告:“教皇带着两个圣殿骑士和六个红衣大主教袭击了黑暗协会会长刘累的家,圣殿骑士哈克曼因为有病在家修养,没有参加这次行动。”混乱者急问:“那结果怎么样?”“我们只知道教皇重伤,两名圣殿骑士也都是在加护列车上运回梵蒂冈,其他六个红衣大主教只有新上任的康塔特没有受伤,另外五人两人重伤,三人下落不明,估计已经落到黑暗协会的手里!”“是吗?”混乱者心里飞速的盘算,看来这个黑暗协会会长上次还真没说谎,他的家还真是铜墙铁壁呀。看来以前制定好的打败教廷之后立即袭击他的住处的方案不适合了。“那黑暗协会那边伤亡怎么样?”混乱者又问。“黑暗协会第一议事官克里重伤,会长刘累的两个护卫长生和洽洽重伤,管家维尔重伤,会长刘累的两个夫人重伤。”“看来刘累那边也伤亡惨重呀……”混乱者自言自语,突然他发现一个恨奇怪的地方,连忙问下面的毁灭德鲁伊:“那黑暗协会会长刘累怎么样了?”“刘累那天不在家。”“什么!”混乱者更加震惊了:“他不在家?那时谁打退了教皇的他们?”“是一条黑色的巨龙!”“不可能!”混乱者大叫:“这怎么可能,龙在这个世界上早就灭亡了!哪来的巨龙?!”下面的毁灭德鲁伊连忙叩首解释:“是真的,阁下,确实是一条巨龙!黑色的巨龙,教皇的守护大天使在它的手里不堪一击!”
混乱者低着头在粗粗的树枝上走来走去,蓦的,他突然一笑:“巨龙?和我有什么关系,让刘累和教廷去打吧,我们正好可以渔利。”他抬起头来叫来传令官:“通知所有的德鲁伊,最近几天停止对教廷的一切行动!”传达完命令,混乱者得意的一笑:“刘,看看你到底能够闹出多大的动静来!不过巨龙……”他的声音放低了下去:“……那是不应该在这个世界出现的生物呀,可是黑暗协会已经召唤了违禁生物参战,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呢?不过这要得到大祭司的同意才行……”下面还跪着的毁灭德洛伊听到这句话吃惊之下浑身一抖,混乱者顿时警觉,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毁灭者赶紧低下头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刘累悠哉游哉的回到了家,远远的看见家门,心中高兴起来,他一个瞬移回到家里,站在客厅里大叫:“维尔!”半天没动静,一个佣人快步跑了出来看到是他连忙鞠了一躬恭敬的说:“大人,您回来了!”“嗯……”刘累应了一声问:“维尔呢?他跑哪里去了?克里!克里!我回来了!”刘累又叫了两声还是没有人应,刘累感到有些不妙,他看像那名佣人,佣人目光闪烁,不敢看他。刘累正要问他,霍斯走了出来红着眼睛对刘累说:“师傅,我没用……”“怎么了,到底发上了什么事?”刘累厉声问道,霍斯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是指指每个人的房间。
刘累推开一间房门,是克里的,床上克里半边身子包着白色的纱布,面色苍白的躺着,旁边站着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小姑娘。看到刘累进来,他费尽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回来了……”刘累睚眦欲裂,冲到克里身边大吼着问道:“怎么回事?谁干的?”克里费力的摆摆另外一只手说:“你先别管我,先去看看白凡和妮娅吧……”刘累看着他,眼睛里蕴藏着一座开要喷发的火山,半晌一转身处去了,他快步来到自己的房间,推开门,以前的大床不见了,房里另外摆着两张稍小的床,白凡和妮娅一人躺在一张床上。他没有停留,跑到长生和洽洽的房间,一样,两个人躺在病床上。再去维尔的房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