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郃笑容不变:“现在不能娶,不代表以后不能娶啊。今天本公子就是要看你一看,不见你芳颜真面目,公子我晚上睡不着觉!”
麦东宽一听李郃要上擂,就知道这小子心术又不正了,没想到果然如此,侥是他银贼出身,现在大庭广众之下站在这小子边上,也不禁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眼睛开始四处乱飘,装作在看风景一般,以免这小子让他干什么强抢民女的事。虽然他以前是银贼,可现在不做银贼好多年,当了那么久的总督府供奉,脸皮薄起来了。
刘月儿秀眉微皱道:“这位小公子,请你自重!”
“牛大牛二牛三!”李郃道。
“在!”三牛应道。
李郃一指刘月儿:“把她给我按住!”
“是!”三牛立马冲了上去。
刘月儿黑鞭疾舞,但根本奈何不得三牛,被牛二一把抓住鞭尾撕成了三段。
牛大很快制住刘月儿的两手,将其抓到了李郃面前,牛二牛三侍立左右。
台下众人皆哗然,不过他们多是刚刚红楼广场那边过来的,都见识了这群强人的威风和凶猛,也只敢暗自指责,却没人敢直接叫骂。
李郃搓了搓手,一脸恶少调戏少女的模样,慢慢将手伸向了刘月儿的面纱。
刘月儿娇躯不断扭动着,想要挣脱牛大的制缚,但牛大何等气力,又哪是她能挣得开的。
看到刘月儿乞求的秀目中泪波涌动,仿佛罩上了一层水雾,长长的秀发因为不停地摇头而在眼前甩动,李郃的心中就禁不住一阵兴奋,眼睛也亮了起来,阵阵茉莉般的清香扑鼻而来,让他不再犹豫,一把扯下了刘月儿的面纱。
呃……
李郃愣了半晌,眨了眨眼,吞了口唾沫,又把面纱给刘月儿重新带上,对三牛道:“撤,我们走。”说罢回身就跑,一下跃下了擂台。
三牛哦了一声,就放开刘月儿,跟上了李郃。而那刘月儿,则一下坐到了地上,仿佛全身都没有了力气,双眼死死地盯着李郃的背影,眼中也说不出是什么感情。
台上台下的众人皆是莫名其妙,三牛因为是面对着李郃,所以没看到刘月儿的真面目,台下众人则因为月儿被牛大制住后身体向下弯,故而脸部被李郃的后脑档住,也没人看清刘家小姐的样貌,唯有旁边的麦东宽刚刚忍不住偷瞄了一眼,现在正一脸偷笑地跟在李郃后面走下去,他的肚子都快笑痛了,若不是要注意形象,恐怕早趴在擂台上锤地痛笑一顿了。
芊芊看到一脸苍白的主子快步走来,忙上前关切道:“主子,主子你怎么了?没事吧?”
艳儿也是一脸疑惑地紧跟一旁,不明白李郃怎么会这副表情。
李郃却是脸上的肌肉颤了颤,喃喃道:“他娘的肯定是前两天经过土地庙时撒了泡尿,遭报应了,他奶奶的……居然大白天的遇到蜈蚣精了……”
原来那让李郃充满了无限期待的刘月儿,脸颊上竟长了数条一指多长、样似蜈蚣般的胎记,让人一看之下,顿感毛骨悚然。怪不得从小就要带上面纱,怪不得他老爹要抛绣球找夫婿,怪不得呀怪不得!
李郃这下可是吓得不轻,原本抱着对仙女的期望,却见到了妖怪般的模样,当下一口气差点给梗在喉间过不去,现在他可是只想赶紧离开邯州城,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离开那个可怕的女子。
“站住!”但是天不从人愿,身后想起了刘月儿的带着哭腔的泣声。
不知怎的,原本一直着跑得快越快好、赶紧离开的李郃,听到这个声音,脑海中立时浮起了刘月儿那水波荡漾的双眼,那好像无底深潭般的双眼,那看似平静却实际隐藏着无比热情如澎湃浪潮般的双眼,那凄凉中却透着坚强却又带着无比柔弱和无助的眼神。他的脚步停住了,怔怔地站住了。
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要他返回去将那女子抱住,让他无比渴望再看那双眼睛一次,但身体转到一半,他又想起了那白皙的脸颊上爬着的蜈蚣胎记,那狰狞可怕的胎记,那让他毛骨悚然的胎记。
恨恨吞了口唾沫,李郃还是迈开了步子,带着芊芊、艳儿和一众随从离开了。
身后传来了刘月儿的喊声,虽然仍带着泣音,但却已平静了许多:“你是第一个看到月儿的男人,月儿这辈子只能嫁你,月儿会跟着你,直到天涯海角,直到你死去,或是月儿死去……”
声音渐渐远去,但李郃的脑海里却怎么也无法忘去那双眼睛,他不禁涌起了这样的念头——或者,这一生都无法忘记了?
李郃终于开始后悔刚刚蛮横的行为了,难道,是老天在惩罚自己的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