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个魏营士兵被吓着了,忙到营中拿刀枪家伙出来,不过还没等他们抽刀,就被虎营人扑上去摁着狂揍。
一时间,魏营里到处都是哀号声,惨叫声,到处都是木棍与肉体的撞击声,喝骂声。
虎营里那些原本的死囚和街头混混打架可都是老本行,既打得你痛不欲生,又不要你的命。
在杨堇、古康和尤邙等人的带领下,没多久就把魏营的营地给砸了个七七八八,连他们的营统将、副统将、标营标统什么的军官都给拉出来揍了半天。
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整个马门堡。魏营营地旁围满了其他营的士兵,都是幸灾乐祸地看着热闹。
魏营平曰里一向是嚣张跋扈牛的不行,而虎营在他们眼里也是看不起的,不过现在看到虎营的人居然敢举营来报复,微微佩服的同时,也不禁有些担心。这下子,恐怕虎营的人要被军法处置掉不少了。
这回督军营的人倒是反应得快,没多久一千多名督军营士兵就到了魏营营地外,在街头巷围布满了弓箭手,督军营督统开始喊话:“虎营的兄弟,马上丢下你们的武器,出来受降,否则将以哗变罪论处!”
虎营的士兵打得正欢,杨堇、古康等人听到这话,脑子可是清醒了一半,忙召集众人准备撤。
看到虎营的人走出来,督军营督统大声喝道:“趴在地上,两手背在后面!”说着对身旁的士兵道:“去把他们都绑了!”
虎营的士兵都是面面相觑起来,不知该怎么办,给他们绑吧,不甘心,不给他们绑吧,那就是真的哗变造反了,外面可是布满了弓箭手啊。
“绑什么绑!谁敢绑他们!”一声大吼震得督军营的士兵手一颤,差点把箭射出去。
而虎营众兵士听到这吼声,眼睛都是一亮,喊道:“将军!”
李郃扛着漆黑发亮的“百变无敌”大步走了出来,对那督统道:“谁让你们把弓箭指着我的兵了?!”
那督统面无表情地道:“李将军,你纵容所部士兵群殴他营同袍,这罪可不轻呐!”
李郃仍是道:“谁让你们把弓箭指着我的兵了?!”
那督统眉头微皱,道:“李将军,他们做了什么,你应当清楚,按律必须将他们拿下。”
李郃将肩上的长斧往地上一砸,喝道:“有种你们就往老子身上射!否则就他娘的把你们的箭收起来!”
那督统一愣,督军营的士兵一愣,旁边其他营的士兵也是一愣,虎营将士的眼睛则是更亮了。
那些督军营的士兵多少都是知道眼前这位少年将军是江南某位封疆大吏的公子,还是一位军中大人物的外孙,家世非凡,这要是把他射死了,八成自己和家人的小命就要玩完了。都是不知所措地看着督统。
那督统亦是面色铁青,不知该如何是好。平曰里他可是一向说一不二,铁面无私的冷面督统,如今却被这样一位小统将给难得进退不得?!
“上!把这些人都绑了!”那督统终是抿了抿嘴唇道:“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轰隆!”一声,李郃将手中长斧一甩,狠狠地砸中了旁边的一座房屋,房屋的墙壁就像薄纸一般被撕裂开来,很快就在烟尘中倒塌。
“谁敢动他们!我就劈了谁!有种的就来试试!”李郃的声音如雷鸣一般,在场的所有人却都是鸦雀无声。
督军营的士兵面面相觑,又看想了督统,不知如何是好。而他身后的那些弓箭手却在这一声响后,下意识地将弓箭收了下来,不敢再对着李郃。
“李将军……”
李郃道:“你不必说了,此事我自与你去向萧大将军禀报,不会让你难做!”说罢走向那督统。
督统身边的士兵见李郃走过来,纷纷向后退了几步,连那督统也是下意识的微微向后仰了仰身子,只觉得好像一面大山向自己走来一般,沉重的压迫感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李将军,走吧。”那督统做了个请的手势,这时他却发现,李郃手中那把长斧,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不见了,当真是奇怪至极,直以为自己眼花了。
李郃见旁边的督军营士兵又要去绑虎营的将士,喝道:“谁敢动他们?!”
那些士兵身体立刻定住,背脊发毛。
督统难为道:“李将军,按律……这……我们先不绑,将他们关在一起就行,怎么样?”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着,居然对这个比自己小了两级的少年军官如此低声下气。绝对不是因为他的家世,难道是因为他刚刚表现出来的气势?
李郃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我的士兵自己会回营。”说着转头对尤邙、杨堇道:“带兄弟们回营!”
尤邙犹豫道:“将军,你……”
“我没事。”李郃摆了摆手,向中军主将大帐走去。
虎营众人在杨堇和尤邙的带领下回了自己的营地,只留下一片杂乱、伤员满地的魏营和啧啧惊叹的其他营士兵。虽然李郃已走,但督军营的士兵还是不敢上前绑那些虎营士兵。仿佛那一个个壮硕的大汉身上也都有着与李郃一般的气势,让他们不敢妄动,最后只得是督军营全营出动,用弓箭手把虎营营地给围了起来。
“怎么办?李将军此去,会不会出什么事啊?”在营地里,古康等人围在一起焦急地道。
尤邙道:“要不咱杀出去,把李将军抢回来,咱们不跟他们一起打胡人了,咱们自己打!免得打胜了仗,还得跟他们分功劳!”
“冲你个头!这么多弓箭手,你冲得出去吗?就算冲出去了,那也是造反!!造反你懂不懂?是要抄家灭族的!”陈云斥骂道,“现在就是哪都别去,静静等消息,唉……这回李将军也是太冲动了……”
“李将军这叫有血姓!”杨堇道。
“对!他娘的,不管是江湖人还是军人,都他娘的得要有血姓!我就是佩服咱李将军这点!别看他只有十六七岁,让我叫他大哥我都心甘情愿!”尤邙埂着脖子道,脸上的那道伤疤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看起来倒是添了几分可怖狰狞。
“现在说这些有个屁用,现在应该想想怎么帮李将军!”古康道。
陈云则道:“李将军不会有什么大事的,他的家世摆在那,任谁要办他都得考虑下后果,这件事最后恐怕还是得治营里人的罪,只是不知道罪重罪轻,被治的人多或少了。”
尤邙道:“他娘的,老子出去顶罪,反正这条命本来就是捡的,跟着李将军走了这一遭,这几月也算痛快,算赚的了!只恨以后不能同兄弟们一块回扈阳喝酒玩女人了!”
陈云皱眉道:“恐怕要治罪的,不止一人几人啊。”
尤邙拍着胸脯道:“我们狼字标营一千五百零七个兄弟,够了吗?”
杨堇拉着他道:“老尤你别冲动,这事应该没到那地步,李将军说不定有办法。”
陈云摇头:“能有办法就好了,这事难……这是犯着军律的大事,萧大将军肯定要处理的,不处理他这兵也没法带了。”
众人闻得此言,脸上都是一片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