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世烟也没有追的意思,他大大的松了口气,抹抹额头上的汗道:“这代笔可是最难辨别的作假手法之一,也难怪我们都看漏了,如果真把这幅画用百万价格收购过来,要是曰后被发现是假的,我头顶上这个乌纱帽可就要掉了。师弟啊,你可真是救了我的命啊。”
“师哥太客气了。”赵卓连忙说道,这要谢也该谢谢墨灵才对,要不是她,自己又怎么会知道这是赝品呢?
罗教授翻阅着册子,看着赵卓那眼中的欣赏更浓烈了,他又是惊叹又是希奇的道:“这可是明代的读本,流传至尽的少之又少,你以前就读过?”
“恩。”赵卓含糊其辞的点点头。
见到赵卓点头,二人心里的疑惑也就解开了,如果读过这册子,那自然知道这幅画是代笔的,也怪不得赵卓那么肯定。
毕竟,二人心里也不敢相信,赵卓这么年纪轻轻,便有鉴别这种古画的眼力。就算是在罗教授看来,虽然赵卓对古币的鉴定有过人之处,但是这书画的鉴别底蕴可要深厚得多,没有十几年的造诣,哪敢说大话?
不过,无论怎么说,确实是因为赵卓在,才化解了一场危机。
崔世烟热情的按着赵卓的肩膀道:“学弟,今天多亏有你在,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从博物馆里走出来,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赵卓深深的吸了口气,不但不觉得饥饿,反而有种骨子里的兴奋感。
不过,激动的心情还没有平复下来,他便接到了母亲的电话,母亲在电话里并没多说什么,只叫他回家里一趟。
赵卓隐约感觉到了什么,立马打电话让死党李诚亮帮自己请假,然后赶往了长途汽车站。
赵卓的家在密县,这是淮海市下辖的一个小县城,因为地处交通要道,连接着淮海市和多个二线城市,所以近十年来发展极为迅速。
赵卓的父亲叫赵忠诚,母亲叫李雪,二人都是县汽修厂的员工,抱的是国企铁饭碗,在以前不知多少人羡慕。然而随着经济发展,各种私营企业,外资企业的进入,汽修厂的效益也就一落千丈。
最后,赵父和妻子一商量,向亲戚借了些钱,办起了一个陶瓷工艺品加工厂,生产些陶瓷杯、餐具等产品,渐渐的也风生水起,赚了不少钱。
接着,赵卓一家人就从汽修厂的职工宿舍里搬了出来,买下了当时密县第一个电梯房小区的楼房。
赵卓也知道这几年家境很不错,看父母给自己的零用钱就知道。
不过他姓格从小就很读力,父母给的零用钱再多也从来不乱花,所以虽然学校距离家不过一个小时的车程,赵卓也没有天天往家里跑,唯有放长假才回来一趟。
赵卓急匆匆的赶回家中,一开门便开到母亲的脸上写满了忧愁,他来不及喝口水,连忙问道:“妈,出什么事了?”
李雪连忙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小声说道:“你爸刚睡下,来,先坐下来。”
待到赵卓坐下,李雪给他倒了杯水,长长叹口气道:“孩子,你爸的工厂破产了。”
“什么,破产了?”赵卓怎么也料不到居然是这么严重的事情,身体震了震,杯子放在嘴边怎么也喝不下去。
墨灵早跟着赵卓进了家门,她虽然不清楚这破产的意思,但是看二人表情就知道肯定很严重,所以乖乖的呆在房间里,一声不吭的聆听着。
李雪轻叹一声道:“你爸怕你担心,所以厂里的事情从来不让我给你说。前几年工厂刚开始的时候生意是还不错,但是这两年,县里做陶瓷的工厂企业越来越多,我们家生产的东西销路也渐渐的少了很多,常常是入不敷出,你爸为了把这个厂支撑下去,在外面借了不少钱,但是这债是越积越多,现在实在没有办法,已经将职工都辞退了,工厂也做了抵押。”
赵卓眉头皱得深深的,他从来没想到家里的情况居然这样严重,而自己还在为赚了一点点小钱而沾沾自喜,他安慰道:“妈,没事,我们从头再来就是了,以前我们家也不富裕啊,大不了从把这房子卖了,从头再开始!”
李雪点点头,摸着赵卓的头道:“妈就知道你是个乖孩子,不过不管我们家多穷,也一定会供你读完大学。”
这话刚落下,却听到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声音大而刺耳,就好象有人拿着铁锤在砸门一般。
“我去开门。”赵卓眉头一皱,走过去把门一打开,便见门外站着几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