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学明瞄着门口,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这女孩是个小魔女,就是上次和你提的那个!”
“小魔女?”袁秀华愈发听不懂了,感觉丈夫神神秘秘的,有些反常,就放下手中活计,走到他身边,皱眉望着丈夫,眼里闪着疑惑之色,纳闷地道:“哪次提的?我怎么没有印象呢!”
周学明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地解释道:“就是上次去省城要债,阳厂长被打的那次,不是和你说过了么,小景的这个朋友太狠了,居然让人家躺在医院外面,被手下小弟打得鼻口窜血!”
“真的是她?”袁秀华闻言,也暗自吃惊,来到厨房门口,小心翼翼地向外望去,却见李思妍正倚在周景身边,眉花眼笑地说着什么,看两人亲密的样子,活脱脱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
周学明点点头,挠着脑门道:“没错,就是她,这孩子生得美艳如花,却没想到,心肠有若蛇蝎般狠毒,手腕也很强硬,打过一次交道,就让人一辈子都忘不掉!”
袁秀华哼了一声,从门口退回来,有些不满地白了他一眼,悻悻地道:“学明,哪有你这样说晚辈的,什么蛇蝎心肠,多难听啊,更何况,要不是人家帮忙,你们农机厂的烂帐哪能要回来,做人要本分啊,可不能过河拆桥,恩将仇报!”
周学明听了,不禁老脸一红,知道自己说的重了些,也有些后悔,就搔着后脑,小声道:“嘘,小点声,别让李小姐听到,我也只是担心这孩子姓格太暴,会把小景带坏了,别的倒没什么!”
袁秀华解下围裙,挂在旁边,探头向外望了一眼,正瞅着周景一只手搭在小美女腰间,摸来摸去,状貌亲昵之极,不禁暗自骂了声臭小子不老实,小小年纪,竟也学会吃女孩子豆腐了。
不过,想到孩子已经长大诚仁,眼瞅着就到成家立业的年纪了,也有些欣慰,就摆摆手,喜滋滋地道:“学明,我瞧这女孩倒是不错,和小景蛮般配的,就是不知她家庭情况咋样!”
周学明摆了摆手,拉了椅子坐下,板着面孔,语气凝重地道:“我不同意,这丫头脾气太大了,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真要进门,别说小景要受气,搞不好,咱老两口也没有好脸子看!”
“那可未必,我瞧这孩子还行,不但生得俊俏,还聪明伶俐,很懂礼貌的!”袁秀华笑了笑,把椅子摆好,就向外招手唤道:“小景,晚餐准备好了,还不快招呼你朋友吃饭?”
很快,众人围坐在餐桌边,热热闹闹地吃着饭菜,席间,李思妍表现得很好,小嘴像抹了蜜.汁一般,甜甜的,把袁秀华哄得喜气洋洋,饭毕,周景和父亲坐在沙发边下棋,袁秀华拉着李思妍去了卧室,两人坐在床沿上闲聊,小七则抱着布艺玩具,闷闷不乐地回了房间,进屋以后,就把布艺玩具丢在地上,跳上去踩了几下,一脚踢进床底,捧了小脸,坐在床头发呆。
晚上八点半钟,外面的天完全黑下来,周景和小美女才告辞离开,袁秀华将两人送到门外,挥了挥手,目送两人下楼,才把房门缓缓关上,按捺不住兴奋的情绪,一溜烟地跑到沙发边上,推了周学明几下,神色激动地道:“学明,你知道这小妮子是什么来历吗?”
“不知道啊,怎么啦?”周学明把手头的材料放下,有些纳闷地望着妻子,这些年来,还少见袁秀华这样兴奋,双眼放光的样子,像是发现了宝贝一般。
袁秀华抿嘴一笑,坐在他的旁边,小声地道:“她是[***],爷爷原来做过地委书记,父亲是省委副书记李书荣,那可是咱们省里屈指可数的大官啊!”
“啊?她是省委李副书记的女儿?”周学明吓了一跳,失声地叫了起来,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嘴巴张得老大,目瞪口呆地望着妻子,半晌才皱眉道:“秀华,你不会是听错了吧?”
“那怎么会错呢!”袁秀华早已是心花怒放,欢喜到了极点,美滋滋地道:“这可是人家姑娘亲口承认的,她家就住在省委大院七号楼,父亲是省委副书记,母亲是宏达集团的董事长,半年前去了美国,目前在纽约经商,她自己在省委组织部干部二处工作,怎么会错呢?”
周学明有些傻眼,愣了半晌,才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地道:“难怪前些曰子,省委李副书记来视察的时候,小景一直都跟在身边作陪,李书记对他好像还很热情,原来早就认识了,这个臭小子,嘴巴还真是紧,这样大的事情,都不和家里讲下。”
“在机关单位工作,嘴巴紧些还是好的,不能到处嚷嚷!”袁秀华叹了口气,又有些信心不足,转头道:“学明,你说,家庭背景相差这样悬殊,他俩能成吗?”
周学明摸出一颗香烟,放到嘴里,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摇头道:“我觉得吧,希望不大!”
袁秀华板起面孔,极为不悦地道:“为什么?”
周学明掸了掸烟灰,斜眼瞅着老婆,叹息道:“很简单,这天底下想和省委副书记当亲家的人太多了,这种好事儿,哪能轮到咱家,还是现实点吧!”
“也是!”袁秀华心里也凉了半截,却不肯死心,仍旧嘀咕道:“不过,我瞧那孩子的意思,像是看中咱们家小景了,这要是努努力,没准真能结成亲家,那可真是一步登天了!”
周学明闷头吸烟,半晌,才笑着道:“算了,别想那么多,真能成了,就是天上掉了馅饼,那是咱孩子的福分,成不了也没啥,我瞧他还挺机灵的,靠自己奋斗,也能干出点名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