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飞燕却不知道,柳子炎的绿色眸子只是被他给掩藏起来了,根本不是什么幻觉。
“炎,你没事吧?”
上官凤凰跑过去,担忧的问道。胸前佩戴的银锁,轻轻的震荡,发出清脆悦耳的铜铃之声。
柳子炎点了点头,以示肯定。
“支那人,赶紧滚出来受死!”
外边,松下竹的喊声再度响起。这喊声近乎咆哮,如暴风骤雨前的天空,阴沉得可怕。
柳子炎拍了拍肩膀上扛着的铁罐子,冷呿的道:“呵呵……我倒想看看他松下竹敢不敢开枪。”
“凤儿,紧跟在我身边。”
深情的望着上官凤凰叮嘱了一句,然后又看向墙边的唐飞燕,淡淡的道,“你也一样,不想死的话就跟在我身边。”
唐飞燕浑身一震,不过还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
皇家医院外,松下竹依然是微张开脚,撑着东洋刀而立。霸气的脸孔,充满着可怖的神色。
他的后方,站立着一排排面容严峻的日军。他们每个人,都将枪口瞄准皇家医院的大门,眼睛,死死的盯着,一动也不动。
工藤北野站立在松下竹的后右方,汗水直流,因为他的梦魇,此刻就在皇家医院里面。
夜,很寂静,天云县城的普通市民,在闻到风吹草动之后,将门关得紧紧的,躺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祈求上天保佑不要殃及他们,更有甚者躲在床底下、衣柜中、箱子里……由此可见,他们对鬼子是有多么的惧怕!
“噔……噔……噔……”
不急不缓的脚步声由皇家医院传出,就像洪钟一般一阵阵的敲打在众日军的心底。
肩上扛着铁罐子,嘴角露着一丝邪邪弧笑的柳子炎从皇家医院一步步走出来。如魔神般的身躯,让人忍不住心生畏惧,就连地面,仿佛都在他的脚下战栗。
工藤北野脸色‘唰’的一声变得惨白无比,如此可怕的气息,眼前之人就是阳城县那个连子弹都打不死的僵尸无疑了。确定了下来,他便想立即逃离这里,可松下竹的威严更让他敬畏,他又不敢临阵脱逃,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呆在这。
柳子炎的两旁,各跟随着一个身穿日军军装的女子。两女子皆具倾国倾城之姿,丑陋不堪的黄色军装,穿在她们身上便犹如被施了魔法,变得极具美感起来。
“八嘎牙路”
看到柳子炎肩上扛着的铁罐子,松下竹气得面色铁青,咬牙切齿。他迟迟没有命人攻进去的原因就是因为担心对方会拿cx毒气弹来要挟自己,可这担心,显然还是成为了事实。
“没有我的命令,都不许开枪!”
他当机立断,令底下之人不可胡来。万一引爆毒气弹,那么天云县城将在片刻间变成一座死城。这里有大日本皇军五六百号人,如果和三个支那人同归于尽,那简直就是日本军界一个无法洗去的耻辱,再说,在这里,还有他给予重望的儿子松下龙一,他更不允许部下乱来了。
“嗨”
工藤北野应道,然后转过身,对着一干部下传达着师团长松下竹的吩咐。
柳子炎微微一笑,大跨步走到离松下竹二十多米远的地方停住。
“竹子,我想,不用提醒你我肩上的是什么东西吧,乖乖让路!”柳子炎毫无畏惧之色,用标准的日语道。
听闻此话,松下竹脸上的肉硬生生的抽动了一下,沉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国民党军统?黄埔军校高材生?”能讲如此流利的日语,而且敌后渗透还能做得如此严密之人,他可没将柳子炎的身份往八路军方面想。
“nonono”
柳子炎伸出食指左右晃了晃,然后正色道,“我只是一个讨厌日本侵略者的华夏国人。”
“不是国军?”松下竹有些惊诧,如此人才,竟然不是出自国军之手,不禁有些让他匪夷所思了。
“没错,我们当然不是国民党,我们是八路军,一二八师独立营。”唐飞燕忍不住道,大小姐的脾气又开始泛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