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你上去只能是送死!”
“不试试怎么知道!他都打了十三场了!再怎么强,也有力竭的时候!”
“不行——”
一个中年男子正对那个二毛子王约翰大吼咆哮,旁边几个中年人都是面露难色,而和王约翰一起的青年都是心有不甘。
确实,台上那个家伙实在是太恐怖了,不出手则以,一出手,不死即伤,凶狠的一塌糊涂,并且让人心寒的是,那个家伙动手瞬间,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甚至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打死一个人,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微不足道吗?
啪!
中年男子狠狠地给了王约翰一个耳光:“你知道个屁!你知道台上那个小子他的实力深浅吗?就算老子年轻二十岁,上去也是被宰的份,你算老几!”
“爸爸!我要去试试!”
张贲在台上一愣:这个中年人,原来是那个二毛子的老子。
这一波人,都是穿着怪异,从大掌柜那里得知,这些人是南洋那边来的,老一辈人据说是江浙一带的豪客,有明一代就出了海,一直和母国保持着联系,新中国开国的时候,他们是属于支持大陆的那一帮人,因而就算在南洋,他们也是属于混的不算如意的那一帮。
但也幸亏他们支持大陆,所以子孙运气不错,拜师学艺,竟然畅通无阻,远不像别人艰辛痛苦。
“你打得过那个怪物吗?你撑得过他十招吗?你看看前面被打死的那些人都是谁,那些人随便挑个出来也有你受的!”
“我还是想试一试!”
王约翰瞪大了眼珠子,梗着脖子,倒确实和汉家子一个德行,颇为硬气。
张贲对这个二毛子倒是稍微有点好感,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懂礼貌。
兴许是见他们父子二人争吵的厉害,那边有个腰间挂着玉兔捣药玉佩的师爷过来,手中折扇往手掌里一拍,轻声道:“再不上,就算输了。”
“上!”
王约翰一把挣脱老子的纠缠,竟然蹿了出去,那一瞬间,身形矫健如猴猿,速度快的跟豹子似的,倒是让张贲眼前一亮。
这一位,倒是可以打起精神来。
蹭蹭蹭,不等老子在后面着急的跺脚,王约翰已经上了点将台。
“有礼。”
张贲拱了拱手,抱拳说道。
他这一开口,倒是让其他人惊讶一番,连王约翰的老子都愣在那里。
这小子干翻十三个人,可曾说过一句话?
自己儿子有这么大的面子?
只有那边的老头子抚摸着胡须,还能笑出来,旁边的人瞧见满地的血迹,脸色早就发白,这老头子倒是轻松,轻声对左右道:“这个王约翰运气倒是不错嘛。”
运气不错,潜意思只有一个,他死不了。
王约翰的老子也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朝着张贲那里拱了拱手,这江湖上的规矩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往后退上三五百年,那就是率姓而为。
放现在当然谁要真敢在国家暴力机器下这么干,肯定被突突突突给突死,侠以武犯禁嘛。
“不试试,心有不甘,兄弟只管出手!”
王约翰身材高大,碧眼金发大鼻梁,一口的白牙如珍珠,放欧米鬼畜堆里,那也是绅士风度英俊潇洒,绝对比那些好莱坞的奶油小生强得多。
嘎吱嘎吱……
张贲的拳头捏的紧紧的,心中暗道:我要只管出手,你也只有一个死字!
王约翰胆气泄了不少,碰到这样的凶神恶煞,他虽然很想逃,但是不能逃,因为他的武道精神,武道追求,两个字:自强!
逃了,要找回自强的精神气,还真是难如登天!张贲是个天堑,他也得试一试。
他老子是为了儿子的姓命着想,不过现在也算是心中感激,碰到张贲这样的人形怪兽,一群人都是一筹莫展,只能瞧着他力竭的时候,说不定能够占到便宜。
“哈!”
王约翰喝了一口气,双目如电,凝视张贲双肩,这是预判,一般来说,腿功犀利者,动腿之前先动肩,肩膀一动,腿才能动!
仗着身高臂长力量大,王约翰照面就是一拳砸了下来,之所以说用了个砸字,乃是王约翰人高马大,比张贲高的多,正中面门的话,看上去就是一通猛砸,这种开门直拳,力大无穷者能够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优势。
返朴归真,朴实无华,就是一记开门见山!
张贲依然不动,但是内心却是震撼:厉害!
啪!
虎掌接下这一拳,脑袋偏了那么几寸,右脚为圆心,小转身之后胳膊肘向上一顶,两人已经贴身,嘭的一声,王约翰只觉得背心被一把大铁锤砸了一下,整个人往前送了几米!
倒马蝎子脚!
这玩意儿名字听着挺唬人的,其实也就是这两年混迹的人胡诌的一个诨号,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外是小转身胳膊肘顶住之后,借着对方的力道来个弯腿冲撞,乍一看人头朝地,一条腿反过来踢中对手,宛如一条蜇人的蝎子。
不过王约翰反应也不算差,张贲左脚踢中对方后背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这个家伙的肌肉瞬间紧绷,说是踢倒一块铁板上也不为过。
“呀啊!”
王约翰的拳头依然不停,左右开弓,张贲一腿扫过来,王约翰显然是早就盘算好了的,竟然大胆地左臂缠住张贲扫过来的右腿,同时右拳砸向张贲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