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成一听马二要报复韩秦,心中先是一阵狂喜,迅疾又感到后怕。韩秦是他张天成最大的仇敌,早就恨的牙痒痒,只是自己被他从凤凰乡挤走之后,成了农业局的一个小职员,离开了官场,没有了和韩秦较量的资本,也只有在家骂娘喝闷酒的本事。
对于李长山和马二,张天成对他们了如指掌,一个阴险狡猾,一个好勇斗狠,都是在江湖上游走多年的混混。他们原本在社会上横行霸道,风光无限,被韩秦弄进监狱里去减肥,两人自然恨得咬牙切齿!他们说要弄死韩秦,绝不是只会过过嘴瘾。
弄死韩秦,张天成自然解了心头之恨。但张天成毕竟是在基层官场滚打了多年,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韩秦现在已经是东方市驻京办主任,一个副处级干部,市委书记的红人。如果这个家伙遭到不测,上面肯定要下大力气追查。
官场上讲究的是潜规矩,玩的是手腕,杀人不见血,这种江湖仇杀,是最愚蠢的方式。张天成有他自己的底线,别看现在被韩秦整得灰头土脸,这只不过是一时成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只要王友民副书记在西平成了气候,他张天成还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
而自己一旦和这两个混混搅合在一起,参与了报复韩秦的行动,就等于走上了不归路。再说了,韩秦那小子本领逆天,这个两个混混能不能杀的了他,本身就是一个悬念。张天成最擅长的就是玩阴谋,自然要合计合计成本。
现在的上上之策,就是把这两个不速之客从家里请出去,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即便李长山和马二再次落入公安的手里,也抓不住自己的把柄。顺便给他们火上浇浇油,至于他们能不能弄死韩秦,就看那个家伙的造化了。
张天成拿出一包烟来,散给李长山和马二,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兄弟,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们两个好不容易从里面出来,就要想方设法远走高飞,千万不要和这个家伙硬碰!这个小子刚刚升了官,成了驻京办主任,正如曰中天,我们惹不起啊。”
马二“啪”地一拍茶几,怒道:“老子在监狱里吃苦受气,这小子却当官发财,逍遥自在,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张天成的小算盘却没有逃过李长山的眼睛!李长山冷冷地看着张天成,面无表情地说道:“姐夫,我看你是不是被这个家伙吓破胆了。说到底,我们兄弟走到这一步,也是拜你所赐!如果不是你张天成,我们怎么能和这个煞星扯上关系?我们两个现在人不人,鬼不鬼,此仇不报,我们死不瞑目!
我和马二兄弟已经下了决心,只要除掉这个小子,我们就远走高飞,从云南那边逃亡国外。我在西平还有一个相好,她那里我还有几百万存款,这笔款子足够我们花用。现在我们兄弟两个是通缉犯,出去不方便,一切消息全指望姐夫提供。
韩秦是我们共同的死敌,如果姐夫在这个时候抽梯子,有点不仗义吧。姐夫你放心,我和马二兄弟在道上混了多年,讲究的就是一个义气。即便我们两个再次进去,走上刑场,我们也不会咬出你来。”
见张天成脸上有了冷汗,李长山冷哼一声:“姐夫,如果你不仁,扔下我们兄弟不管,那也就别怪我们兄弟不义。李长山说着,把抢劫来的警用手枪,不动声色地放在了茶几上。
张天成先前还只是脸上冒汗,一看见手枪,冷汗顺着脸颊就下来了。张天成连忙陪笑道:“兄弟,见外了,见外了!韩秦那小子使我们共同的仇敌,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你们兄弟两个愿意做掉这个家伙,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兄弟,只要用得着姐夫,你尽管开口说话!”
李长山把手枪装进口袋,缓和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说道:“姐夫,你是一个文人,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用不着你出面。我们兄弟两个现在刚刚逃出来,身上又有枪支,公安方面肯定会下死力气搜捕!
公安的那一套我很清楚,无非就是设卡堵截,在汽车站、火车站进行监控,搜查小旅馆、出租屋、网吧和娱乐场所。这个时候,越是仓皇外逃,越是危险。最安全的方法,就是按兵不动,只要能躲过一个星期,公安就没有了任何招数!
姐夫,我知道你房子多,你给我们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们两个先躲一躲,等过了这个风头,我们把韩秦做了,就远走高飞,绝对不会连累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