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这件事兹事体大,您不可轻举妄动。我这边继续让朋友帮忙搜集资料,争取早点儿找出一条有力的证据来。明后天您在家就好好休息吧,别为这事儿烦神了,现在多想也是无益。您忙活了一整年,合该好好休息休息。等到初五你们回市委开会讨论接待年广裕的事情的时候,您继续保持您的反对意见就可以了,不需要太过于强势,做出您有保留意见的态度就行了。初七等那家伙来了,我跟着您去见一见,曾媛媛那帮人要是问起,您就说我也是个商人,终究想跟其他商人接触接触,我先跟年广裕正面接触一下,看看这人到底什么情况再说。省委那边千万不可以打草惊蛇,否则这家伙一旦撤退,光是留州和琼州这两个地方发生的事情,未必钉得死他,那些官员吃了他的亏,却也得了他的好处,一旦出事就是玉石俱焚了,所以他们只会千方百计的捂盖子,别指望他们能交出什么证据来。反正落实投资事宜至少还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他们不是还要组织所谓的商务考察团来考察投资环境么?咱爷俩最终把年广裕摁死在庐陵的地界上就行了!”
石为先也知道石磊所言有理,按照年广裕目前艹作的这些事情,大部分的贷款也都是花下去的,算上回收后的重复投资,其总投资额都已经达到二十个亿了,贷款总额却只有十六个亿,这时候要是贸然出击,留州也好,琼州也罢,定然会如石磊所说的千方百计的捂盖子。想要拿到他们贪污受贿的证据困难至极,那么算起来,似乎年广裕还有几个亿的投资,倒还是真的搞不死他,反倒会因为这件事而让石为先把庐陵本地的官员乃至于省委的官员都得罪光了。
“好,那我就轻省两天,但是石石,你一定要多用些心,这个年广裕,肯定就是个皮包公司!”
石磊叹了口气道:“皮包公司归皮包公司啊,说起来其实我也挺佩服他的,不名一文,却竟然可以搞出二十亿的投资规模来,这人对你们体制内的官员自身的问题,看的比谁都透彻。说句难听的,要是给这种人一个机会让他进入官场,他做到中央去我都不会奇怪。体制空子,官员的心态,无一拿捏的不是恰到好处。我先让人查查年广裕和董长水之间的关联吧,我总觉得这是最大的突破口。”
石为先也是长叹一声,缓缓的摇着头,心事沉重。这个年广裕,堪称人精啊,若一切都如石磊和他现在分析所云,这个年广裕绝对是把一群官员当成猴子在耍了。偏偏,耍完猴之后,这些官员还得心甘情愿的帮他擦屁股,谁会放弃自己的似锦前程,去跟一个区区年广裕玉石俱焚?
原定是准备初四或者初五回罗湖的蒋风约,也因为年广裕的这件事,初三就匆匆离开了庐陵。石磊让梅清开车,亲自把蒋风约送到了省城的飞机场,她上了飞机之后,石磊这才掏出了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石少?呵呵,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接到石磊的电话,对方显然很是吃惊。他们彼此之间拥有对方的电话号码已经接近两年的时间了,可是即便是石磊去年中秋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也不曾给他打过电话,至于拜年这种事,更是不会发生在他们二人之间。
“程秘,新年快乐啊。我现在在你们省城,方便的话见一面?”
程秘知道,石磊找他一定有事,稍稍犹豫了一下,说道:“半个小时后在新八一桥阳明路这一头见吧,景豪酒店上头我有个包房,石少到了给我电话。”
石磊答应下来,放下电话对梅清说:“梅教官,问问路,去八一大桥阳明路那边,景豪酒店。”
梅清没多说话,找个方便的地方停了车,下车问了问道,很快回到车上。二十分钟后,石磊便出现在了景豪酒店的大堂之中。
再度给程秘打了个电话,得知程秘已经在路上了,十分钟左右能到。程秘告诉石磊,他已经跟酒店这边联系过了,让石磊直接找前台一个姓孔的女前台接待,她会把房卡给石磊。
石磊走到前台,先看了看前台几个女孩子的胸牌,然后走到一个名为孔培丽的女孩子面前,笑着跟她说:“你好,我姓石。”
“石少,程秘让我把这张房卡给您,顶楼左边走廊最靠里,拐角的那间。他一会儿就到。”这个女孩子倒是极其流程化,脸上也只是挂着职业姓的微笑,看来程秘交待的很清楚。
接过了房卡,石磊道了声谢,眼神稍稍在孔培丽身上逗留几秒,便朝着电梯走去。
到了楼上,梅清习惯姓的想要站在门口,石磊却冲他摆摆手道:“没事儿,进来吧,这事儿也不用瞒着你。程秘大名程青松,四哥的四姐和他是大学同学,笔杆子出身,差点儿成了四哥的姐夫。只可惜家里什么势力都没有,遭到靳家的反对,棒打鸳鸯。靳家也算给了他点儿回报,在他从政之后拉了他一把。绝对的野狐禅出身,跟你我是一条路子,不会摆架子给你脸色看的。就坐这儿吧,你这身材站在外头更乍眼。”
梅清还是不多话,石磊又解释的很清楚,他便坐了下来。
不大会儿工夫,程青松到了,门铃一响,梅清就站起来去开了门。
外头一个长相虽然谈不上多么英俊,但是却极其斯文,即便是大冷的冬天,却依旧一丝不苟的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手上搭着一件风衣的男子,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
看到梅清来开门,显然有少许的意外,但是却依旧笑眯眯的说道:“你就是石少身边的梅教官吧,你好,我是程青松。”说罢,伸出手来。
任何人对程青松的第一眼印象都会相当好的,梅清也不例外,一向没什么笑容的脸上,也就扬起了一丝微笑,石磊说的不错,此人没有丝毫的架子,哪怕四十刚出头就已经是副部级的干部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