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的人直鼓捣到半下午,这才作罢,狼头带了四个人,他们往吉普车顶上扔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装作是去野外郊游的样子,甚至还在车顶上放了一辆那种小孩子骑的脚踏车,让人一看就联想起一个小家庭的外出野餐——不得不说伪装也是一门学问。
他们准备停当,又围着杰克提供给他们的地图研究了半天,趁着暮色出发了。
小慧望着他们的背影喃喃道:“他们最好能成功,至少别惊动敌人,不然叶子的麻烦就大了。”
……
可是事情往往是并不能遂人意的,深夜降临后,估摸时间刚好是从这到目的地一个来回,野狼他们的车披开夜色回来了,离着老远看不清车里的状况。小慧看了看表道:“他们失败了。”
皇宫里的人都还没睡,队长带着十几个侍卫谨慎地打开门,然后立即包围了吉普车,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他们这帮人倒是警觉机灵了很多,生怕敌人浑水摸鱼。
车停下经过短暂的休憩,狼头从车上跳了下来,人们这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叶子第一个跑上去,急切地问:“怎么样?”
狼头不动声色地说:“我们被人发现了。”
叶子急道:“怎么回事?”
狼头示意手下下车,他用手指着吉普车的前挡风玻璃道:“你们看看这个。”
我们围上去一看,见那玻璃上有两个白点,再仔细一瞧,赫然竟是两颗钉进玻璃的子弹头。
狼头用食指摸着其中的一颗弹头道:“是狙击手干的,当时我们马上就要到达十三街区了,子弹是从对面的矿山上射过来的。”
队长道:“你怎么确定?”
狼头道:“因为中间没有任何掩体一目了然,他不可能躲在平地上,还因为这种切塔克狙击步枪声音很大,而我们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所以狙击手只能是在对面的山上开枪——他距我们大约有两公里!”
我上前费力地抠下其中一颗弹头在指间捻着:“点408,切塔克专用子弹!”
狼头意外道:“你也认识?”
我苦笑道:“我跟这个东西打交道不是第一次了。”我把子弹交给阿破他们看,无双道:“果然又是他!”
狼头道:“你们见过他?”
我嘿然:“可以这么说。”
狼头忙道:“他长什么样?”
“不知道。”
“你不是见过他吗?”
“是见过几次,不过距离离得不比你们近。”
狼头无语了一会,又道:“这个人很厉害!”
队长道:“你怎么知道?”
狼头道:“你们看弹头所指的方向。”
我一看,只见刚被我抠下来那颗弹头所指,笔直地对着驾驶员的心脏位置,而另一颗,则直指他的前额!负责开车的野狼队员已经下车半天,可是脸色还是阴晴不定,显然是受了不小的震撼。
狼头道:“从两公里甚至更远以外的地方开枪,又是夜里,我们还在高速移动中,如果说第一枪是运气的话,那第二枪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对方是一个我闻所未闻过的神枪手!如果不是我们装了高强度的防弹玻璃,而对方用的又不是反器材武器,我们已经回不来了。”狼头对叶子说,“对不起陛下,我们把事情搞砸了。”
叶子皱着眉头,勉强道:“人回来就好。”谁都知道,这下拯救人质的行动目的已经彻底暴露了——民用吉普车是绝对不会装防弹玻璃的。
狼头道:“放心吧,我们会负责到底,明天天亮之前,我们会拿出一个全新的方案。”
我忍不住道:“我看你们不如好好睡一觉,等我们的人来了再说。”
狼头不悦道:“你总说你们的人,恕我直言这个世界上比我们专业的人我还没见过。”
我看着叶子,等她发表意见,叶子轻轻敲了敲额头道:“就这么决定吧,你们去休息,明天中午之前如果何安忆说的人还没到我们再做打算。”
众人心事重重地散开,我跟小慧说:“聂平怎么还没动静?”
小慧道:“国内已经联系不到了,很可能已经动身。”
阿破道:“但愿他不是坐船。”
无双则道:“如果坐船,但愿斯巴罗船长没遇见他。”
……
就这样,经过一整夜心急如焚的等待,天微微亮的时候,戈什急匆匆地把一封电报交到叶卡捷琳娜手里,恐怖分子表示:鉴于富加的不友好行为,如果发现再有类似行动,他们将屠杀整条街的人作为报复!
狼头重重一拳砸在腿上,大声道:“狼舌,通知全队集合,该行动了!”
被称为狼舌的队员应了一声,去通知其他人了。
阿破挠头道:“你难道没听他们说你再行动他们就会杀人吗?”
狼头冷峻地看了他一眼,检查了一下手枪里的弹匣然后插在腿把子上,怒道:“别人花大价钱不是让我们等所谓的‘你们的人’的。”
阿破道:“那要不让叶子先不给你们钱?”
叶子为难地看着我道:“何安忆,我们真的不能再等了!”
我无奈道:“了解。”
这时杰克亲王大步走出,怒气冲冲道:“野狼,你的人都准备好了吗?”
野狼肃穆道:“随后听候吩咐,老板!”
杰克把一张地图铺在地上,用手指点道:“这是十三街区的地形图,现在我标注出来的位置是几个重要人物家属的住址,你们的任务是无论如何把他们转移出来。”
叶子吃惊道:“可是叔叔……”
杰克摆手道:“凯瑟琳,这是战争,一定会死人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这无法避免,一切后果和骂名我来承担,这也是我能为你做的唯一的事了。”
杰克在那张地图上画了几个圈,对野狼道:“行动吧!”
野狼把地图卷起来冲杰克点了一下头,他身后是8名野狼雇佣兵团的队员……
就在这时,里夫气喘吁吁地跑来,大声道:“公主,我们的电台接收到一个信号,在我们上空有一架直升飞机请求着陆在我们的皇宫里!”
“是什么人?”
“对方只说自己叫聂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