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若敏瞪他一眼,把饭盒盖一揭,挑出一口面条道:“那还不快把嘴巴张开?”
一场由误会引起的打情骂俏结束,两人开始喂面条。
不说也知道,小虾必然是故意吃得慢吞吞,好尽量把时间拖长。纪若敏也难得地没再表现出不耐烦,只是始终半晕着一张极美的脸。两人就这样额头对着额头,你喂一口,我吃一口,享受着面条带来的温情。小虾两眼一刻未离,始终深情地注视着面前人;纪若敏总是脉脉一瞥,又惶恐地低头,再周而复始。
窗外的朝阳柔柔地洒进,温柔地笼着房内的一对可人儿。一方小小的病床,幸福的感觉象长长的面条,温暖、好吃,一根接一根,连成情牵的线。
凝神眼前佳人,吃着幸福的面条,徐虾不知不觉在温馨而恩爱的情绪中陶醉了,也融化了。这刻,他终于可以确定,自己找到了寻找多年的东西。回想以往和诸多女孩子瞎玩、狂欢、撒野,无休止的姓爱,他好后悔自己浪费了太多生命。
也许,那时他太年轻。好在,现在还不太晚。
◇◇◇◇◇
两人吃了良久,徐虾忽然想起一事:“对了,你妹妹怎么样?”
纪若敏无奈地摇摇头:“不知道,还没回家。”
徐虾愣道:“还没回家!”
纪若敏叹道:“这是常有的事。对她来说,晚上玩通宵,大白天回家睡觉,把生活颠倒过,这是很正常的事,我都已经习惯了。”
徐虾皱眉道:“你就没想过给她找份工作?”
纪若敏头脑光火道:“怎么没找过?她本来学过艺校,成绩还不错呢,可就是不玩活。我前前后后帮她找过好几份工作,可没一份她干超过一个月的。为这事,不说搭多少人情,脸子就够一受了。”
徐虾不解道:“那她平时花什么?全靠你养着?”
纪若敏悻悻道:“我爸把他工资卡给我了,让我每月给她一半,另一半不够时再给她添,一半那也是五千多块呀!那些上班的一个月才挣多少钱,可那又怎么样?她不把另一半从我手要光就不错了。”
徐虾不信道:“你爸也不管她,就这么放任她?”
纪若敏不满又不屑道:“我爸?哼!我爸还认为她宝贝女儿好着呢!还夸她有个姓、有追求,说让她趁年轻多玩两年,多经历经历,多见见世面。就因为这个,那丫头都把这话当圣旨了,动不动就拿出来跟我理直气壮。”
纪若敏越说越气,喂面条的频率也愈发加快,小虾腮帮子不灵活,已经跟不上了。
徐虾口腔急促运动,脑子却慢慢思索起来。他觉得纪爸爸的话可能没错,从他第一眼的印象看,纪若佳不象个不三不四的小太妹,倒更象那种比较前卫的另类人群,而且纪若敏也说了,她学过艺校。当然,这类人在普通人眼里,尤其是纪若敏这种庸俗不堪,又长年为国家暴力机关服务的人眼里,跟流氓也没大区别。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徐虾又道:“不管什么原因,老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总得想想办法吧?”
纪若敏翻翻眼皮道:“你这么有办法,那就帮着想想吧。”
徐虾舔舔嘴唇道:“那当然,我怎么说是当姐夫的,小姨子有事,怎么能置之不理?”
纪若敏歪过头,玩味地看着他:“我是发现了,你这个人,是有根杆就往上爬呀,我真想知道知道,你这本事到底是搁哪儿学来的?”
徐虾得意地笑道:“我这本事学不来,是天生的。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天生就会学习,不用怎么学也学得好,学什么象什么,你不服都不行。”
纪若敏一口面条正悬空,一筷子捅他嘴里:“你这么能学,怎不学学你右手?”
徐虾哎哟一叫,捂着腮帮子倒在床上笑个不止。不仅为纪若敏的幽默,还有暧昧的用词,称林安安为“飞机场”,让他学“右手”,这都什么想法?
纪若敏幸灾乐祸地坐在床边,随手把喂空的饭盒丢到一旁。
徐虾重新凑到她脸前:“若敏,看不出你还挺有幽默感,咱俩还真是天生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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