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春阳很明,暖暖地照在街上,风带着一丝夏天的气息掠过,路两侧的杨柳绿油油地在风中拂动。天空明净如水,只有几片薄薄的纤云缓缓流动,象岁月里流过的细碎光阴。
徐虾坐在车里,一路指指点点,到达自家楼下。
纪若敏故技重施,重新架起小虾。不过这次除去原有的大袋子,又多个装菜的大袋子,而且分量极重,两人大包小裹、费劲吃力,跌跌撞撞地捱进电梯。
电梯到十二楼,纪若敏先把俩大袋子挪到电梯外,扶小虾去开门,又扶到客厅沙发,才返身取回两个袋子。
这次纪若敏可真有点累了,进门就气喘吁吁,额上还集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几缕秀发和汗水沾浸在一起,美丽的面靥因充血半透红润。
徐虾早取条湿毛巾等在门前,无声地递给她。
纪若敏面无表情地接过,在脸上胡擦乱抹,一双冷眼不友好地看着他。
折腾一大圈,到底还是进臭无赖家门了,情愿与不情愿之间,她又莫名其妙地抱屈不爽了。才见两次面,就被个臭无赖耍得团团转,这不犯贱吗?
徐虾在一旁默默望着,心底的感动无声流淌。他觉得纪若敏真的很好,不仅为感情,更为从她身上看到一种敢于担当的精神,无论多么勉强,多么不情愿,可答应了,就丝毫不打折扣去做了。
纪若敏擦完,把毛巾摔他身上,外套一脱,就拎着菜袋进厨房了。
徐虾嗫嚅道:“若敏,先歇会儿吧?”
纪若敏头也不回道:“不了,早侍候完早了。”
徐虾无奈摇摇头,过去指点一番,把锅碗盆油、油盐酱醋和大米等的位置一一说清,便安静地坐在沙发看她干活。
纪若敏非常能干,先淘米做饭,再洗菜摘菜,把两只炉灶都给用上了。时间不大,油烟机开始嗡嗡作响,电饭锅蹿出热气,纪若敏泼辣麻利的身形转来转去,长长的发辫倏左倏右,熟练地煎、炒、烹、唰。不到四十分钟,一锅白米饭、一个排骨白菜汤、两个炒菜,外加一盘切香肠,便热气腾腾地摆上桌面。
简单而丰盛,色香而味美,看着四个勾人胃肠的小菜,徐虾由衷地赞道:“若敏,想不到你还真不是一般二般的合格呀?”
纪若敏的委屈劲还没过去,双眸扑闪道:“合不合格也跟你没关,你慢慢吃吧,我走了。”径向沙发去拿外套。
徐虾急道:“吃完再走吧?现在都十二点多了,你回去也没饭了。”
纪若敏冷冷道:“不了,你自己吃吧。”
徐虾抢下她外套,诚恳道:“若敏,这些东西都是你买的,也是你做的,吃一口再走怕什么?你跟我过不去,别跟饭过不去呀?”
纪若敏怨气稍解,小嘴轻呶,歪头瞅他道:“总算听你说句人话了。”
徐虾坏笑道:“嘿,为话说的,关键是你老这么气哼哼的,这才第一天,我不是怕你气跑不来了,我不就赔了吗。”
纪若敏怨气消去,怒气上涌,又下意识去掐小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