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建哥,兄弟欢迎你出狱。”刚走出大营门,就见安晓彬从一辆白色桑塔纳里钻了上来,大呼小叫着并作拥抱之势。
田文建顺手将方便袋扔了过去,一边环顾着四周,一边笑道:“拥抱留着给你那些新老相好吧,哥们先得呼吸几口自由的空气。”
“建哥,你真给自己赎身了?”安晓彬将方便袋递给身后一年轻人后,指着高大威武的空d师营门,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现在也只能算是保外就医,会不会再被逮进去服刑,还得看咱哥们今后地表现?”
见跟着安晓彬一起过来的那个年轻人,把他那装换洗衣服的方便袋,放进了桑塔纳后面那辆江b00016的小号丰田佳美轿车里,田文建便一边打量着车子,一边点头笑问道:“安子,这车不错,从哪个单位借的?”
“别打岔,先说你的事。”安晓彬回头看了一眼,给田文建递上了一根香烟。
“看见没有?这就是哥们电话里说的那门诊。”田文建点上了香烟,指着空d师大营门与空军后勤部315厂大门之间的卫生队门诊楼,不无自嘲的说道:“只要一年能给他们赚一百万,那哥们就能享受充分的人身自由。”
安晓彬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眼,随即不屑一顾的说道:“这有什么难的?找个人承包不就得了。”
田文建给了他个白眼,说道:“离市区二十多公里,穷山僻壤的,你来承包啊?”
“这也是啊,”安晓彬回头看了看,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后,指着与卫生队门诊紧挨着的315厂医院,苦笑着说道:“屁大点的地方,竟然还开着两家医院,想把它搞起来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谁说不是呢?”
田文建挥了挥手,招呼门诊外正往自己这边张望的于小梅过来,并深以为然的说道:“部队医疗自成体系,地方有编制的人不会过来看病,因为看了之后报销不了。j省又是农村合作医疗的试点,现在是连老百姓袋里的那点小钱都挣不着…….”
说着说着田文建噎住了,只见安晓彬重色轻友的扔下了自己,急不可耐的迎了过去,一脸媚笑着跟于小梅打起了招呼。
“首长同志,鄙人安晓彬,是田文建同志的家长,您贵姓?”说着说着,还手忙脚乱的摸起了口袋,田文建想都不用便知道,这小子肯定是在找名片。
物以类聚,人以群居,田文建有这样的朋友,于小梅并没有感到奇怪,甚至还感觉有点好笑。
“别找了,我对你这样的人没兴趣。田文建,你还走不走?”
“走走走!”田文建连忙跑了过来,拉着碰了一鼻子灰的安晓彬,幸灾乐祸的笑问道:“哥们,吃瘪了吧?”
还不死心的安晓彬,看着冷若冰霜的于美人,一脸匪夷所思的问道:“建哥,她也跟你一起去江城?”
“她去江城出公差,正好顺路把她捎上。”
想到下午还有个采访任务,安晓彬痛心疾首的叹道:“可惜了,真是太可惜!如果下午没事,哥们非得给她当回车夫不可。”
“德行,上车。”
田文建正准备拉桑塔纳的车门,安晓彬就举起手中的车钥匙,笑道:“建哥,我可没时间陪你去江城,你车是那辆。”
“还是兄弟想得周到。”田文建接过车钥匙,问了句:“人家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还?”
安晓彬一边还贼心不死地紧盯着小辣椒,一边在田文建耳边低声说道:“车是龙江二建专门买来‘借’给建设局的,二建老总在政协兼了副主席,也就顺便给车挂了个小号。就因为车牌号太扎眼,建设局那帮孙子一直都不敢用,所以就被我借来了。行驶证、油卡都在车里,维护保养什么地还可以找他们报销,你就当自给儿车用吧。”
“借车”的事田文建见多了,别说借辆地级市的小号车,社里那帮嚣张到极点的家伙,连省委200号内的车都敢“借”。机关事务管理局不但不会拒绝,甚至还主动地帮他们报销油钱。
“明天上午有采访任务,慰问那档子事我就不掺和了。”安晓彬顿了顿之后,继续说道:“不过军分区的老吴,总是变着法问我你参军地真正目的,据说连你们师地王政委都坐不住了。怎么说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再给我打个电话,咱们统一下口径。”
这倒是个迫在眉睫的问题,如果师里真追查下去,那今后的曰子就不好过了。田文建重重的点了下,说道:“知道了,谢谢你安子,等我把小娜搞定了,就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其实这个不错,近水楼台的,只要下点功夫,还不是水到渠成?”
“那是你的想法,我还是觉得我家小娜好。”
“都吹灯拔蜡了,还你家小娜!好了,不说了,预祝你能重新占领阵地。”安晓彬摆了摆手,钻进了他那辆白色的桑塔纳。
看着安晓彬的车驶上了公路,田文建长叹一口气,随即扔掉烟头,招呼道:“于护士,上车,咱们出发。”
军区大院里长大的孩子,对车牌号十分敏感,于小梅自然也不例外。田文建能拉到龙江市总工会地慰问,已经让她大吃一惊。而眼前这辆江b00016丰田佳美,更是让她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尽管如此,身为将门之女的她,还是大大方方地钻进了轿车,坐到了田文建的身后,俨然一副领导地样子。自动排挡、真皮座椅、豪华的装饰……与之相比,她父亲乘着的大红旗,简直就是辆212老吉普。这小子不简单啊,难怪谁都拿他没辄呢!
“没想到你会开车,还真让我有点意外。”看着车窗外过往的行人,于小梅自言自语地说道。
田文建看了一眼倒车镜,轻描淡写地来了句:“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于小梅将大檐帽放到身边,颇为担忧地问道:“田文建,你到底有没有驾证?可别无证驾驶啊。你烂命一条什么都无所谓,本姑娘还没活够呢,可不想给你陪葬。”
“现在知道怕了,你给人洗胃时怎么就不怕?”
“男子汉大丈夫,还小肚鸡肠地记仇,说出来也不怕人笑话。”
“记仇?如果真我记仇,你现在还能坐我车上?”田文建冷哼了一声,翻找着车里有没有cd,并忍不住地问道:“对了,你去江城出什么公差?明天下午要不要我稍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