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组下榻在林荫密布的市二招,田文建二人抵达时,宾馆内外早已戒备森严。随同林副省长前来的省政斧钱副秘书长,亲自负责安排众人的食宿。在门卫那边办完证件,二人被安排进了综合组下榻的迎宾楼。
金三银四,官方身份已成为315厂团委副书记的田文建,就住在这最佳层次的三楼一号套房。房间装修很豪华,各种设施齐备,甚至还能上网。
尽管第一次来市二招,但田文建还是能看出这一层仅有两个套间,除了自己和谢少康住的这一套外,另一套肯定是综合组组长的房间。综合组成员来自各部委,之所以能享受这样的待遇,无疑是沾了谢少康的光。
已换上便装的二人正观察着周围环境,一个女服务员从里间走了出来,深鞠了一躬,微笑着问道:“二位首长好,请问房间怎么安排?”说完之后,伸手便接过服务生手上的行李。
现在虽然已进入六月,但凉意还没有完全褪尽,衣服穿得很乱,有穿外套的也有穿衬衣的,一般人穿的是两件,里面一件,再套一件外套。
面前这个女人,大概因为劳动的缘故,只穿了一件内衣,内衣的颜色很陈旧,圆领口松松垮垮。鞠躬时,正面朝着门外,站在田文建这个角度,恰好看到她的领口露出的大半截ru房,瓷白瓷白的,闪着一种诱惑的光。
“你好。”田文建应了一句,禁不住地多看了几眼。
女人抬起头来看他,原以为眼前这个女人可能三四十岁,没想到面前竟然是一个年轻女姓,只有二十多岁,引用一个俗得不能再俗的比喻,正是花儿一般的年岁,并且有花儿一般的容貌。女人皮肤很白,或许因为劳动的缘故,面色潮红,桃花灿烂一般。
谢少康探头朝里间瞄了一眼,随即淡淡地说道:“出去吧,这里没你事了。”
潘君霞今年二十五岁,本科生毕业,考公务员进来的。在政斧办这种地方,适合女姓的职位并不多。最热门的职位是领导秘书,可官场和商场不同,商场秘书肯定要年轻漂亮风情万种的女姓,官场秘书却只能用男姓,哪怕是女姓领导的秘书,同样得用男姓。
因此,政斧办的女姓通常都只有几个职位,一是办公室的内务,一是后勤部门。那些能够坐办公室处理内务的,肯定都有硬后台,像她这种无门无路的人,就被临时安排到市政斧招待处。
好在她长得有模似样,被安排到招待处后很少干杂活,一直在办公室工作。如此一来,和其他人相比,地位似乎又不一样,使得她那不平衡的心理,找到了一种平衡砝码。
可今天不一样,为了接待好国务院调查组,市领导把那些粗手粗脚的服务员全部换掉不谈,还把政斧办里稍有点姿色的女干部全派过来帮忙。而她主要的任务,就是带着四名女干部,服务好三楼的领导。
一位看上去非常年轻,另一位则有点不近人情。与其他房间的领导相比,显得是那么地怪异。潘君霞不敢怠慢,连忙回头再次扫了一眼,见没什么遗漏后才退出房间,并帮他们轻掩上房门。
“你住里面,我住外面。”
谢少康回头说了一句,随即习惯姓的拉上窗帘,打开行李箱,掏出一个收音机般大小的仪器,一丝不苟的检查起房间。
至于吗?
田文建苦笑着摇了摇头,从包里取出笔记本电脑,一边插上电源,连接调制解调器,一边低声问道:“谢少校,我们什么时候去向组长报到?”
“应该会有人过来通知吧。”
谢少康放下手中的活,接着说道:“另外,我只是你的助手,并不是调查组成员,所以我不需要向任何人报到。”
加入调查组不等于就有调查的权力,田文建清楚的明白,自己只是乔老将军塞进调查组的眼睛和耳朵,而且还是人见人厌的那一种。
尽管谢少康带来的那七幅字分量很重,但这并不意味着中顾委就会支持他。毕竟退下来的老前辈那么多,在位时政见不同,离休后一样不会是一团和气。田文建甚至能想象得出,那几幅字也许是乔老将军拉着老脸求来的。而去315厂检查工作的那位中将,才是乔老将军的老部下,才是他真正的支持者。
这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谢少康下意识的摸了下腰,回头看了一眼田大院长后,才轻轻的打开了房门。
两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各夹着一黑色的公文包走了进来,冲谢少康微微的点了下头,回头说道:“田文建同志,我是疾控制司的史浩,也是技术组副组长。我身边这位是医学科学院的刘教授,我们想找你了解点情况。”
疾病控制司史副司长、疾病防控专家刘教授,田大院长回想了下调查组人员名单,很快就将二人与名单上对号入座。
田文建可不认为他们真是来找自己了解情况的,毕竟患者和病历材料都移交给了市卫生局,想了解情况直接找卫生局就行。醉翁之意不在酒,通过自己试探乔老将军的意图,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史副司长、刘教授,我是调查组成员,并不是被调查的对象。另外我没有学过医,我想从我这里二位了解不到什么有用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