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2010.9.25温暖和煦的阳光依旧每天按时报到,它白了云彩,蓝了晴空,绿了树木,照进窗台,亮了眼睛。秒针走过暂停在十二的分针并走向久留于六的时针不过刹那,闹铃音便像一把跳跃的弹珠汹涌地朝这间不大的宿舍的任一角落涌去,包括半睡半醒的她们的鼓膜。
仪琳亦瞳文书不约而同地像被传染似的一个接一个爬起了床,不一样的是亦瞳撅着嘴眯着双眼看了看在她眼中只有一条细缝大小的闹钟后又像石头一样倒在枕头上;文书姓感的双唇吧唧吧唧像嚼着泡泡糖一样清脆的响了几声之后又伸了伸懒腰才蛇一样的匍匐着爬到楼梯口;仪琳坐起来后抓了抓她那头散发着凌乱美的黄金发缕,一样撅着足够挂一串钥匙上去的嘴巴,精神恍惚的状态不过三秒,便清醒了过来爬向楼梯,下床的时候顺带抽掉了盖在亦瞳身上的被子。
闹铃加舍友们的动静也没将培凡从梦中世界带入现实世界。她半睁着眼睛,转动眼球看了看眼前的白墙、幸福地感受着从头顶灌进来的阳光,然后倦怠的神经使她又闭上了眼,回到黑暗。
那是真实的世界吗?她的脑海里产生了疑问,如果是,为什么让人有种痛与乐并存的感觉呢。如果不是,为什么又那么明亮呢。
她的太阳穴有些刺痛了。
*场里外,散落的穿着军服的学生像黑蓝相间的小蚂蚁一样,寻寻觅觅、跑跑停停、走走看看,晨曦下的他们全身上下无不散发着年轻的活力与朝气,唯有一只喀眼的小蚂蚁,像被压伤过似的步履满跚、无精打采、萎靡不振。
“再忍忍吧,我也是,饿得胃都快萎缩了……”文书双手捂着胃,手肘碰了碰样子像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培凡,感同身受地说。
“文书,你说饭堂里有卖后悔药吃吗?”培凡一双无神且“点缀”着黑眼圈的眼睛看着文书。
“……你没事吧?没睡醒还是饿晕了?也没发烧呀。”文书一只手掌贴着自己的额头一只手背附在培凡的斜刘海上,像看着一只怪物或者异类一样问她。
“没事,随便问问啦,中午见……”培凡勉强对她挤出一个笑容,然后向三排的集合点走去。单纯的文书如恍然大悟般回了句“呵呵,嗯!”后也向一排跑去。
培凡只要一望到*场上教官的身影,不管是她认识不认识的,总有种让她浮不出水面喘不过气的挣扎感觉。她极其害怕不受控制的视线一不小心擒住泽晞的身影但又渴望知道他的具体存在,好像只有那样她才能安心。“勇敢一次,开始好吗?”她突然又看到泽晞迷雾一般的双眼,像吸血鬼一样正迷惑着她的视焦点脑神经,似烈曰下的细沙般温柔又富有磁姓的声音震颤着她的鼓膜,还有那氤氲的清香像烈酒一样灌醉了全部的她……这些她脑海里突然闪现的场景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楚是来自真实的昨夜还是虚幻的梦境。她讨厌这种感觉,非常非常讨厌,但同时却又无可救药深深地迷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