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盖疑惑地问道:“怎么,子衡兄也要留在这里不成?”
吕范故作长叹道:“唉,我原本以为这回算是跟对明主,可以建功立业,打下一片好基业,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可令我没想到的事,天不遂人愿,伯符收了我部曲,却让我依旧留在这里作为内应。”
“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黄盖恨恨地一拍栏杆,“不用想,定是朱治那小人出的好主意,害了我们这帮老臣不说,还要陷害你这个识大体的好人。”
“谁说不是呢?”吕范叹息着摇摇头,“实不相瞒,昨晚朱治曾来我府上拜访,与我一起联手,对付公覆兄和德谋兄。这样陷害忠良的缺德事,我吕子衡当然不会去干,我一口回绝了他,今天也是托病没有前来军营。”
程普咬牙切齿地说道:“可恶,没想到朱治竟然如何不奸邪,以前我们还是低估了他!”
黄盖不满地哼哼道:“德谋兄,我又不是没跟你说过朱治此人不厚道,如今看来,他不仅不厚道,而且还是个十足的马屁精,依靠着半斗子诗书,专做些阿谀奉承之事。”
吕范不动声色的接过话茬,“要是光他一人这样,也无可厚非,只是一桩,伯符现在实在太信任他,为了他,不惜得罪公覆,德谋你们两个,唉,你们可是文台的旧臣,他朱治有什么资格和你们相提并论?”
吕范这句话可说到黄盖的心坎上,他赞同地点点头道:“爷爷我上阵打仗的时候,他朱治还不知道在哪个娘胎里呢,如今,竟然敢排挤我等,简直是气煞我也。”
程普出奇的没有附和,而是一脸怀疑之意地望着吕范,他总感觉面前这个人说话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得挑起黄盖与孙策之间的战火,即使吕范只是在吐槽朱治,但最后的目的,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来。
程普在观察吕范的时候,后者也是注意到他的一滚神情,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说着黄盖的话附和两句,然后便是笑道:“算了算了,不说这些烦心的事,咱们吃酒耍去!”
吕范将黄盖和程普二人引到家中,特地让媳妇张罗了一桌子好菜,三人同为天涯沦落人,当然是惺惺惜惺惺,如此一来,便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三人喝的烂醉如泥,一直到皓月当空的时候,才被吕范的下人拖出屋子,用专门的马车载着,送回军营。
此时,孙策早已和陈到谈好事情,还在一起吃了一顿便饭,等到他将陈到送到军营门口时,吕范家的下人正好抬着烂醉不醒的黄盖和程普往军营里走。
“他们两个怎么醉成这样?”
望着两个已经被酒精麻痹的神志不清的下属,孙策的剑眉微微皱起。
陈到在一旁看了,嘴角勾起一抹旁人不易察觉的笑意,他拱手道:“伯符,他们二人自然是借酒消愁,希望你能理解,毕竟,像俺们这样的武人,哪个不希望一直在沙场上征战呢?”
孙策见陈到说的有理,也觉得之前的事他做的稍微有些过火,对不起程普黄盖二人这几年来的支持,心里产生了歉意,原本涌起的怒火,顷刻间荡然无存。
他挥挥手道:“带下去吧,找两个人好生服侍着。”
“喏!”
四个士兵齐声应道,从吕范家下人手里接过活计,抬着两个可怜的酒鬼便是往专供将军休息的营帐走去。
在两个酒鬼路过朱治的身边时,后者脸上绽放出犹如老菊般的笑容。
朱治在心里暗自得意,【看来这两个人已经彻底废了,哈哈,只剩下韩当一个,对付起来自然是简单许多,看来要不了多久,我会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到时候连他孙策也得听我号令,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