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可别说满了,哪个男人嫌妻妾多?也就郑公子能不为女色所动,守着家里一个夫人,据我所知,郑公子可是没有妾室的,你能做到?”
“……”这一桌的对话到这里便中止了,无人再接,他们也无话可接,在坐的谁家里不是几房妾室通房的收着?说什么话都是打自己脸。
朱强耳力好,将众人的话都听了个差不离,心里隐隐升起骄傲,他们服气的主子自然是独一无二的,能得了主子心的女子,又岂是庸脂俗粉能比?
不过主子今儿这么一弄,夫人……要藏不住了吧?
朱强都能想到的事,夏含秋自然也会想到,一开始的缱绻心思过后便想到了这一茬。
她却并不觉得意外,换之和其他男人不同,他从来就不曾压制她,她也早就做好了时机一到就站到前台的准备,那现在,时机到了吗?
紧赶慢赶的,总算在大雨倾泄之前回了家,看着豆大的雨珠滴落在地飞溅起无数细小的珠子,段梓易松了口气,軿车可防不住这么大的雨,秋儿的身体也经受不住一场倾盆大雨。
两人并肩往里走,靠得极近,热热闹闹的雨声衬托着,倒显出些现世静好来。
“彭将的事你吩咐下面的人去忙活,别受累,现在这时候也不能大操大办,怎么简单怎么来,想来那两人都不会计较,你腾出手来将手边的事归拢归拢,准备了这些年,马上就要派上用场了,别出什么纰漏,我不怕你那里出岔子,却担心打击了你,让你失了信心,万事起头难,答应我不要轻易泄气,恩?”
心里隐讳的担心被说中,夏含秋不自在的拢了拢头发,撇开头去看密密麻麻的雨幕,嘴里怎么都不承认,“我岂会那般不经事。”
段梓易眼里有笑,面上却藏得好好儿的,握住总是有意无意碰撞的手,话语里就带出些欢快来,“是我轻看你了,原本我还担心今日这般作为你会生气,该是我白担心了吧。”
这完全是两回事好吗?夏含秋愤愤的转回头看他,一对上那满眼温柔本就不大的气性更是散得半点不剩,这是作弊!
“你不就看准了我不会生气吗?现在让我出面,合适?”
“自是合适。”段梓易停下脚步和夏含秋面对面,正经了神色,“秋儿,你在揽下那一摊子事的时候心里就该有所准备,到得那时你不可能不露面,现在虽然是提前了一些,干系却也不大,正好也让会亭城的人知道知道你的存在,免得那不长眼的冲撞了你而不自知。”
“我又从不参与那些聚会,哪能冲撞得了我。”夏含秋驳了句嘴,复又点头,“露面便露面吧,我并不惧,只是算不得喜欢罢了,以后总有需要出面的时候。”
外边风大,水气也重,段梓易拉着人加快脚步回屋,一跨过门槛就吩咐人去准备热水。
一块滚烫的热毛巾敷到脸上,寒气才散了。
“彭将在不在家?”
“眼巴巴盼了一天,哪会不在,明德,你去唤他过来。”
“是。”
彭将大概就在这主屋附近等着,两人还没说几句话他就走了进来,脸上颇有些赫然之色。
“属下见过老爷,见过夫人。”
“看样子是知道事成了。”夏含秋笑得温和,她自己不曾注意,可不管是无为观的人还是四王爷手底下的人都感觉得到,对自己人,他们这位王妃很是护着,和王爷一个脾性,也怪不得能得了王爷的心,更让满府的人全心全意侍候着。
彭将一撩衣摆就跪了下去,朗声道:“属下自幼失怙,爹娘长什么样都记不得了,年少被选中,追随王爷至今,粗略一算已有十七年,说句高攀的话,王爷在我心里就是亲人一般的存在,为了王爷,我可以连命都不要,至于家,奢望过,却从未想到有朝一日真能拥有,属下不会说话,也不懂那些个规矩,王爷从不曾薄待了属下,这些年我也攒下一些体己,和阎家自是比不得,却是我的所有,属下不求其他,但求王妃为属下操持婚事,给阎家小姐一个还算礼面过得去的婚事。”
“哪里用得了一个求字,你追随夫君身边多年,为你安下一个家是我这个做主母份内的事,换之,这几天你别将彭将往外派,阎家两老应会上门相看,对了,葛慕在不在?”
彭将忙答话,“在的,属下刚才还见着了他。”
“你一会和他说一声,阎夫人身体不适,让他去看看,老夫人身体好了这事才能进展得快。”
“是,属下这就去。”
看着巴巴跑出去的人,夏含秋失笑,“这急得,好歹也等雨势小些了才能让葛慕出门。”
“夫人还是先担心自己吧,我手底下可还有一大帮要解决人生大事的人,你要不理会,他们得说你厚此薄彼了。”
夏含秋嗔他一眼,“我又不是媒婆,哪有那么多花龄女子配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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