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芝并非旁人眼里看到的那般愚笨,对许多事还是看的明的。她还在小福子口中探出了容海极有可能是沈怀安带进来的消息。
她想,兴许这沈怀安,和容海之间真的有什么联系。容海进宫的时间,实在是太巧了。
听到这话,紫玉大惊,陈氏失色!
兰芝也不知怎么说出这样的话,其实,怕夫人有事,和容海在宫里做太监,本就是两个意思。
也不知怎地,说出来似乎是一个意思,让人联想道了一起。
紫玉惊的是兰芝今日认识容海。
陈氏惊的是容海竟然去宫里做公公!这淫虫,怎么会舍得去做太监?难道,果真是沈怀安引进宫的?
陈氏圆睁双眸,抓住兰芝胳膊追问道:“你说容海,哪个容海?”
兰芝轻声答道:“嵊州的捕快容海啊,夫人还记得那次沈怀安去找老爷,提过的容海么?”
兰芝自然不知容海曾调戏陈氏,被沈文霆相救一事。
陈氏哼道:“那个畜生不如的东西,怎么会去做太监,可真是奇了!”
紫玉急问道:“夫人,兰芝,你们说的容海,果真和沈怀安相识?”
陈氏定神道:“是听沈怀安提过,文霆也说过,他二人儿时很是相好。后来沈怀安搬入城都,就没有交集了。”
紫玉心中有数,想着回去再慢慢问兰芝,便知这容海的底细。难怪,小姐说容海是皇后身边的人。原来是和沈家穿一条裤子的旧相识啊!
兰芝想问夫人打算将少爷如何安顿,想想玉儿姑姑在场,夫人一定不愿意她提起此事。便没再多问什么。
陈氏听闻容海在宫中,她自然也知道容海身体上的隐秘,和他父亲一样,据说是那块见不得人之处能伸缩自如。这个隐秘几乎人尽皆知,但就是拿不出证据将缕缕作奸的恶人绳之以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逍遥法外。
搞得小小嵊州城人心惶惶,女子不敢独身出门。
心中有了疙瘩。便无心再谈下去,催兰芝和玉儿姑姑快些回宫去了。
回到沈府,去房里见儿子睡着了,湘莲正坐在桌前绣锦囊,想起再没有人来相救,这让她感到有些意外。
湘莲似乎也是逐渐适应了这丫鬟的生活,只是每日里不开笑颜,闷闷不乐。
“湘莲,你。想家吗?”
这半月以来,她已经绣了数十个香囊了。
每日除了抱念文,便是绣花,也不和家中的丫鬟仆妇们说话,就连她这个主子,也是爱理不睬。
不过她似乎是很怕沈怀安的。若是避免不了的撞见,便是一副慌乱的表情。可见这湘莲,是个欺软怕硬之辈。
所以。她再没有要助她出逃的意思。这么问,不过只是随口。
“不想家,想人。”湘莲说。这是真心话。反正她是个女儿身,迟早是要离开家嫁人。开始自然是因为恐惧十分想家,如今有吃有住,不比在家里差,便不再想家了。
想人,想李郎。也不知这个同姓的冤家借到钱做生意没有。
“夫人,我,我想求您一件事。”
湘莲突然抬头说道。圆乎乎的脸庞。显出几分稚嫩。让陈氏顿时心软。
“你说吧。”她柔声细气说道。
湘莲咬唇,说道:“我在夫人身边也有几日了,虽说湘莲愚笨。但也看得出夫人是好人。我想请夫人替我传封信回去。”
她不知道,家里人早得到她在沈府的消息了,之所以迟迟没来,是因为舅爷宁长打过招呼,说等太后丧事完毕,再来府上问沈怀安要人。
陈氏点了点头,是要给家里传个消息了,不然,急坏了亲人。
“成,你会写字吗?”
陈氏好心问道。
湘莲点头,放下手中的香囊,从袖中摸出一封早已写好的信。
“烦请夫人将信送到如上地址。”湘莲低头,声细如蚊。陈氏不由得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脱口问道:“这封信不是交给你爹娘的?”
湘莲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是給李郎的。这里面,有一百两银票。”
陈氏愕然,李郎李郎,这些日子,她总是会无端提起这个名字,看来她真是一心系这李郎!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拿这一百两银票,给你的情郎?”
陈氏忍不住问道。
湘莲又是点头。
“是,他没有钱做生意,曾对我说过。那日正好见正街的店铺门前张贴了告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