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男子指着来者问。
来者用沙哑的声音回答:“我是你亲爹夜昙花!你是谁?”
说着,夜昙花看着男子腰间挂着的那张面具,面具上还绘有张飞脸谱。
男子道:“募兵堑壕听说过吧?我就是堑壕夜枭小队里最有名的雷丸!”
雷丸?又是药名,堑壕的人怎么全都是这种怪名字?夜昙花站在那想着。
雷丸上下打量着夜昙花:“你说你叫夜昙花,明明是个爷们儿,却取个娘们儿的名字!”
夜昙花一愣:“你才是娘们儿呢!”
雷丸指着夜昙花:“哪儿有男人叫这名字的!一听就是妓寨里婊子的花名,你到底是谁?”
夜昙花抬高声音:“我说了,我是你老子夜昙花!”
雷丸皱眉,仔细想着,然后甩头表示不知道。
夜昙花指着自己:“你连我都不知道?你是新来的吧?我在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人人都知道行侠仗义,劫富济贫,英俊潇洒,武功盖世的侠盗夜昙花!”
说罢,夜昙花单脚而立,做了一个白鹤展翅的姿势。
雷丸仔细看着,问:“你这是什么姿势?”
夜昙花道:“这叫昙花一现!意思就是,夜昙花来了!”
雷丸却是笑了:“放屁,这明明就是白鹤展翅!”
夜昙花有些尴尬:“我说是昙花一现就是昙花一现!算了,我问你,你为何要来甬城?又为何四下破坏?”
雷丸却是傻呵呵地看着夜昙花在那笑着。
“你笑个毛啊!”夜昙花怒道,“回答你老子我的问题!”
雷丸举起手中的轻机枪,夜昙花见状不好,连滚带爬就跑出屋子,朝着街头狂奔而去,而雷丸却在后面追着,同时喊道:“别跑啊!等等我!”
雷丸追逐夜昙花的同时,伍六正带着一队警察潜伏在街口,因为先前民居内传来的枪声让他们紧张不已,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不敢轻举妄动,决定先观察看看再说,没想到这一等,却等来了两个狂奔的人影。
当伍六看着夜昙花和雷丸从街口跑过的时候,他和手下全懵了,因为后方的雷丸边跑还在边笑,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一名警察低声问伍六:“头儿,这什么情况?”
伍六上前几步,探头看着外面的街头,望着远去的那两个人,又缩回脑袋:“不知道,走,上去看看,都别出声,没我的命令,不准开火。”
伍六说着,垫着脚尖,鬼鬼祟祟地走出去,剩下的警察们赶紧模仿着他的姿势持枪尾随。
伍六带着众警察尾随雷丸和夜昙花的同时,一众警察从警局内冲出,正准备抱着必死的决心与外面的强敌拼命时,却看到伍六那队警察以怪异的姿态前进,也都懵了。
“搞什么?”领头的警察挠着头,“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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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谷波与苍耳的厮杀谁也没有占到便宜,裘谷波见招拆招,实施反击,而苍耳却仅仅只是闪避,并不急于反攻,有心恋战,却无心真斗。
不过几十招下来,裘谷波却是气喘吁吁,苍耳却只是呼吸稍微急促了些。
“他的体力在你之上,而且他一直在兜圈子,并没有用杀招。”马上的蔡千青淡淡道,“所以,他只是在拖时间而已,如果他真的下杀手,你现在不是死就是重伤。”
裘谷波喘着气看着蔡千青,蔡千青又道:“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论功夫,你和他至少能打成平手,不过你杀人的经验没有他丰富。”
裘谷波扭头看向苍耳,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拖时间。”苍耳昂头看着裘谷波,“蔡先生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预定的时间马上到了,我得撤退了,你就算想追我也追不上,你那匹马也累了,背两个人跑不了多远,你也不敢扔下蔡先生一个人追,所以,晚安。”
苍耳说完,竟微微欠身鞠躬,转身离去。
裘谷波也撑不下去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气,好半天才看着不见人影的前方道:“怪物。”
“是呀,怪物,堑壕的夜枭果然名不虚传。”蔡千青依然很平静,这夜发生的事情似乎对他没有造成任何影响,“我现在倒很期待去八王院。”
裘谷波疑惑:“为什么?你明知那是胡深设下的圈套。”
蔡千青看着前方:“对呀,我就是想知道圈套里到底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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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昙花狂奔到河边桥上时已经是气喘吁吁,不得已只得钻到桥下躲藏着。
雷丸追来,不见夜昙花的身影,气得跺脚大骂:“缩头乌龟!胆小鬼!给我出来!快点!”
桥下的夜昙花揭开面具底部,喘着气,低声自语道:“当缩头乌龟也比被你乱枪打死得要好,妈的,现在行侠仗义比以前危险了,贼人都带枪。”
就在此时,夜昙花又听到雷丸在桥上骂道:“给我出来!你这个娘娘腔!死太监!阴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