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这类事的解决方案无外乎联姻,可魏铭月是侯府的庶子,这件事情她虽然能做主,可是也不能将伯府堂堂正正的嫡女嫁给侯府的庶子呀!如今自家姑娘已经进了安王选妃的名单,别说巧丫头自己定然不愿意,就是自己也不甘心呀!
还有伯爷、老祖宗……哪头不要个交代?可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回去了怎么交代?若是巧丫头嫁给侯府的世子,倒还不失一桩可以接受的婚姻,可是……侯府出事的是庶子,怎么可能舍弃自己的世子,还有宫里的魏贵妃也不一定赞成......
唉哟,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怎么就赶上了一起?
左思右想半晌,大夫人沉痛地说:“巧丫头,如今不管你怎么说,就算你说的是实情,可是你和他孤男寡女相处一室,更别提你还砸伤了他,伤成什么样还不清楚,对方若是不承认非礼,你怎么辩解也没用。现在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若是魏家愿意负责,最大的可能是提出联姻。若是联姻不合适,咱们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甄巧人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诧:“什么?母亲的意思是我要嫁给——那怎么可能,即使联姻,也只可能是嫡子才行呀!”
“哼!你难道忘了上一次的事儿?如果你和他们家有缘,还能等到现在?”大夫人沉着脸冷哼一声,想了想,她又补上一句:“若是那二少爷没性命危险还好说点,毕竟责任在他那一边。可是若是那人有个三长两短,只怕这事情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甄巧人的脸色愈发白了几分。
当时她含羞带怯地躺在床上,闭目假寐,竖着耳朵听着门外的声音及男人进屋的脚步,心里立刻砰砰直跳。
这样的事儿她上一辈子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可任何一次也没像这一次如此令她期待和欣喜,那么俊雅的男人,一定是个多情的人,一定会温柔待她。
谁知道,关键时刻她睁眼偷看,发现扑上来的男人居然不是魏铭秀,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立马就慌了神儿;可是,她为了成事儿,下了很大的剂量媚香,魏铭月失了本性,上来就死死地抱住了她的身子,根本难以挣脱,如果不下狠手,她想保住清白是不可能的了。
她仍清晰地记得那一刻,一个花瓶被砸得粉碎,血一下子就喷了出来,溅了她一身,让人看了就心慌,血腥气令人作呕。
甄巧人看着大夫人难看的脸色,到底将到了嘴边的实话咽了下去。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轻轻的叩门声,“伯夫人,我们夫人来看您和二姑娘了,请问方便进来吗?”
大夫人抚了一下额头,该来的总得来的,这是东平侯府来谈判了;她先转头对甄巧人说:“巧丫头,你先去里屋等着,整理一下自己,他们既然来谈了,我会酌情处理的。”
二姑娘点点头,转身走向里面的小隔间,神情第一次流露出惶恐不安。
她真的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原本她已听宝蝶说了,世子已答应来看静香——可是谁知道进来的人不是她想的那个人。
更让人害怕的是,她一时情急之下,还用花瓶砸了人。当时她只是想着不能让这人占了自己的清白,可是没想到一下子下去,那人就软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原本事情不该是这样的,她觉得自己这次的计划是完美无缺的,尤其是本该被朱子桓那个色胚糟蹋的七丫头到哪儿去了,为什么变成了秋画……
到底在哪里出了问题呢,还是她被谁给出卖了?宝蝶那个贱丫头是不是没死,还是余嬷嬷被发现了,她们几个是不是已经将自己供出来了?
甄巧人想着事情的前因后果,第一次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她若是彻底暴露了,下一步该怎么办?她不知道。
不过事到如今,当时门外那么多人,还有那个冤家魏铭秀,她还能怎么办?再联想到大夫人刚才说的那些话,她顿时一股愤恨涌上心头;她甄巧人一个堂堂的伯爵的嫡女,怎么可能嫁给一个庶子?一个庶子只配娶一个庶女罢了!
对呀!这件事要追究责任,双方都有责任,而东平侯府的责任更大;一定要联姻来解决,如果自己和魏铭秀的婚事这次不成,伯府最不缺的就是庶女,给他们家一个,不就成了?
想到这儿,甄巧人眼前一亮,突然看到了解决问题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