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凉凉的,疼疼的。
她已没了心思和他辩驳。
抬起乏软的步子,她走到桌边,将那一壶冰冷的水自手臂淋了下去。
或许是疼过头了,冷水淋在伤口上,却没多大的疼痛感。
她自顾自做着这一系列的动作,君尘易在一侧看着,眉头紧紧皱起。
抬眸看了她苍白的脸一眼,他忽然转身,离开了。
黎玖夏随便清理了一下伤口,扯下衣摆一块布,草草包扎了一下,便又觉得头晕目眩,眼皮重的厉害。
只好爬回床上休息。
头刚沾到枕头,不一会儿,她便再次睡着了。
睡梦中感觉好像有人站在了她床边看着她。
手上的那一条手臂本刺痛难耐,可睡着睡着,又觉得手臂的伤口处凉凉的,不是失血过多的凉,而是很舒服的凉……将那疼痛感都掩盖了下去。
她想睁眼看个究竟,眼皮却重的无法掀开。
黑暗再次将她席卷。
不知睡了多久。
当黎玖夏再醒来时,看到的却是端着托盘进门的两个侍女。
她一愣。
那两个侍女见她醒了,也一愣。
随即脸色微微一变,不太好看。
二人走了进来,将托盘放在了桌上。
桌上的那套茶具却已经不见了。
她微微怔了一下。
她记得她睡觉之前,茶具还在吧。
君尘易之前走的很忽然,像是和她说不下去了,被气走了一样。所以也没带走那套茶具。
难道是她睡着后,他又觉得不甘心,回来了?
回来看她睡着了,他有气没地方发,所以走的时候顺便也带走了茶具?
黎玖夏脑中思绪转了一圈。
忽的想到,自己睡着时的异样感觉。
她低头一看。
手臂伤口处的包扎还是她之前自己包扎的样子。布料也还是她衣服上扯下来的。
难道是幻觉?
呃,也是。
君尘易讨厌她,怎么可能回来帮她处理伤口。
不过,睡了一觉,她身子却好了许多。
力气也恢复了一下。
“哼,也不知道某些人是会什么狐媚招数……”一声轻嗤带着深深的敌意传了过来。
黎玖夏愣了愣,抬眸看向那说话的侍女。
然而,那侍女话还没说完,另一个侍女已将她拦住了,“咳,别说了……”
那说话的侍女似是很不甘,跺了跺脚,横了她一眼。
黎玖夏哪会听不出刚才那话说得是她。
她的目光转向桌山的东西。
一碗冒着热气的黑乎乎的不知道是毒是药的汤……
“喂,既然醒了,就自己下来喝了吧。这可是魔少怕你死了,才赐给你的。”那侍女说话很不客气。
黎玖夏当然也没打算让她们喂她。
起身,下床。
果然力气了许多。
她走到桌旁,看了看那碗黑乎乎的东西。
听她们说,这是君尘易的命令?
君尘易不是很恨她么?
那么,他这又是在做什么?
难道是又想出了什么办法,怕她死了,不能折磨她了?
还是说,他觉得他们同病相怜,所以可怜她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倒也不是很坏……
黎玖夏心里已经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了。
痛苦、悲哀、凄凉、难过,她都经历过了一波。甚至连“寻死”和消除记忆都想过。如今反倒有些麻木了。
麻木过头,便是淡定吧……
一侧,那侍女见她端着碗却不喝,冷哼了声,“怎么?还怕有毒?你若不喝,我可喝了。”
这汤药是由九品灵草熬成的,不要太宝贵。
这个喝下肚,功力会大涨。
结果这女人倒好,身在福中不知福。
也不知道她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勾引魔少,魔少竟忽然下令让她们把药带来,而且还要看着她喝下去。
她到底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分,才能得到魔少这样奖励。
侍女想不通。
她怎么看黎玖夏怎么觉得不甘。
黎玖夏除了长得漂亮些,柔柔弱弱一副快似的模样,哪一点比她好?
再说,男人看的不都是身材么。
侍女视线往下滑,看了看她胸前。
黎玖夏感受到她的视线,一愣。
这个时代女人就开始比胸了?
她虽然不是波涛汹涌,但也********。
至于用这种眼神看她么。
她眉头皱了皱。
看了看那黑乎乎的汤药,直接一口喝了下去。
果然,这汤药简直是苦的不能忍。
她刚才犹豫的那一下不是怕有毒,而是怕苦。
汤药的味道很难闻,入口后更觉得恶心。
她胸腹间一个翻滚,险些把刚喝下去的药吐出来。
幸好她反应快,急忙忍住。
这汤药灵气十足,不用看都知道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