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白呀在葡萄牙的所有驻军加起来都不足一万,防守力量薄弱的令人难以置信。相比之下,海上的行动要危险得多,不但那些跟海盗没有什么区别的走私商船会反抗,而且还要时刻提防两国海军的围剿。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霍拉命令舰队尽可能远离海岸线,在里斯本西南六十多海里处游弋。
天亮得很慢,雨水越过海面从东北方向飘来。在光线渐渐增强,西南方向大雨的面纱撩开的时候,嘹望兵叫道:“甲板上的……右舷船头方向有帆船!”
坐在大舱里的霍拉隐隐约约听到了叫喊的声音,他把端起的第一杯*啡猛地放在桌上,洒掉了一半,接着便跑上了甲板“桅顶的”他叫道”“在哪儿?”“现在没法看清,阁下。”僚望哨说“我看它可能在右舷船头偏一个罗经点的方向,距离很近,左舷抢风航行。”
“穿上它,阁下。”
刚才苏格兰老家招募的一个小伙子,手里拿着一件带帽子的麦哲伦外套,匆忙地跟在他身后,见霍拉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船头方向,小伙计急了,带着不满地嘟嚷着说:“穿上它,我特地给您做的,整个晚上都在苦干,一针又一针,一剪又一剪。”“谢谈你,斯蒂芬。”霍拉把帽子拉下来盖住头,心不在焉地说。
然后他又大声喊道:“大家去升帆,所有上桅帆和迎风面的补助帆。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海神”号上的桅楼员们飞快地朝桅顶爬去,两侧的支桅索上黑压压地都是人。掌帆长的哨子尖利地响了几声之后,风帆就闪了出来非常迅速地,它们落了下来、帆脚索系好了,又拉了上来,帆篷也调整好了,风帆也张开了。随着“海神”号的船头浪很快地升起,它朝前方猛然地跳去。
这时候,嘹望兵又叫喊起来了:“船还在那儿呢!可它转向下风了,它现在正朝南面行驶呢。”
“布莱克尼”霍拉放下望远镜,对一个见习水手说“带上望远镜,跳到前桅杆横桁上去,把你看到的告诉我。”除了屈指可数的军官和陆战队员外,舰队的水手和炮手清一色的都是新人。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谁不想过上老前辈们那样的好日子,一个个早就跃跃欲试。背井离乡近一年,除了训练就是训练的小伙子们那能不激动,布莱克尼虽然浑身湿透,但激动得脸色通红,应了一声后,就像猴子般地爬了上去。
不久,他的喊叫声从上面传下来了“是的,阁下,它是转向下风了。我甚至可以看见它的尾波,它正在顺风行驶呢。”
在后甲板上,霍拉和很多人拥挤在背风栏杆旁边,从这儿他们都可以看见它在一片灰色中远远地若隐若现,但只是暗淡模糊的一块斑点,并不能看清什么。
“你能不能看见桅楼守望台?”霍拉问道。
“看不见,阁下。”布莱克尼搜寻了漫长的一分钟之后,回答说“我肯定它没有守望台。”
所有人同时都微笑了起来,因为在这片水域上,任何陌生航船几乎要么是走私商船,要么就是军视,但从来没有哪艘出海的军舰会没有桅楼守望台的:毕竟这是军视最关键的设备,也是它最显眼的部分。这么说来,那艘船就是走私商船了。
就在众人兴高采烈之时,第一个僚望哨从上面传来了声音,虽然嗓门很大,却显得闷闷不乐,充满着失望“甲板上的”他喊道“它只是一艘又小又破的横帆双桅船。”走私船有很多种,能出现在这里的大都是有背景的走私船。因为它们的主人都是显赫的贵族,走私的东西也不是那些不值钱的货物,而是为了逃避国王那高达40%的税收,从西印度殖民地走私回本土的黄金白银。
又小又破的双桅横帆船,显然不具备横越大西洋的能力。
这让本以为可以大捞一笔的小伙子们极其沮丧,之前那快乐的紧张气氛马上就消失了。
“去它的”霍拉对大副普林斯说“毫无疑问,我们得马上和它说话。等它可以看得见,我们就升起短三角旗和舰旗。但不要太早,在空空荡荡的空气里白白浪费宝贵的舰旗是没有意义的。”
一艘双甲板战舰,对付一艘双桅横帆船简直是杀鸡动牛刀。说完之后,霍拉干脆将接下来的行动交给大副,自己却当起了甩手掌柜,又回大舱喝起了*啡。
打猎行动不同于正轨海战,除了每星期回约定的补给点补充物资外,主力舰队的所有舰只都是单独行动,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也只有这样才能将效率发挥到极致。
杰克董曾经的战舰“海神”号干起了老本行,升起热那亚旗帜顺风转向以最快的航速追了过去。
前面那艘双桅横帆船有些古怪,很明显,它一开始并不信任“海计”号的旗帜,而且它的职责就是不信任。但奇怪的是,虽然现在天色已经相当亮了,它却对私密信号也没做出令人满意的、不可否认的回应。
而且它一直稍许有点抢风,就好像它想抢到上风位置似的,同时它的后桅外端,每隔很长时间就升起难以解读的信号。它确实是艘非常快的船,走私船总是这样快的,而现在它升起了很多风帆,正离“海神”号越来越远。
大副普林斯连忙叫人告诉船长,他不喜欢目前的状况,霍拉不得不再次回到了甲板上。他手里拿着一片烤面包,一边仔细观察它,一边考虑着。它的航向是准确的,它升起的旗也是正确的,甚至还升起了西班牙海军“带着急件”的信号,意思是说,它既不能停下,也不能被阻拦“给它迎风方向打一炮。”
霍拉把烤面包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架大口径短炮的滑动炮架上,用大副的望远镜观察着。船首炮“嘭”的一声发出怒吼,在800多码外的海面上激起了一道白色的水柱,那艘船表现出犹豫、失措信号旗又匆忙地升上降下:扬帆绳也卡住了:又一次,还没等看清整个信号关键的旗帜就消失了。
为了在追逐中赢得宝贵的几分钟时间,霍拉自己也很多很多次使用过这样的伎俩。对前那艘速度很快的船来说,这些都丝毫不能令人信服:他们本来同时还应该疯狂地转舵,再松开一些缩帆索或者束帆索。
“指挥官阁下,现在怎么办?”
大副显得有些急躁,霍拉思索了片刻考虑了柔风的力量、洋流和猎物的航向,然后说道:“让大家去吃早饭。然后我们开始行动。
要是它真像我想的那样,要是我们能抓住它,你就把它带回家去。”
“是,阁下。”普林斯笑容满面地说。从职业的角度看,没什么比这对他更合适的了。这里面不会有战斗的荣誉双桅船的武器装备不可能和“海神”号匹敌,而且它也肯定不愿意进入战斗状态一但这都无关紧要,因为荣誉总是归于舰长和第一副官的,对一个刚上任的大副来说带回一艘猎物,是他热忱和运气的更加明显、更加引人注目的证明,况且在扇佣者的眼里,运气绝对不是个可以忽略不计的品质。
“可是得huā番工夫才能追得上它。,…霍拉手搭凉棚看着它,说道“你可以去告诉小伙子们,最精彩的追逐开始了。
指挥官说能追上那就肯定能追上,甲板上顿时一片欢腾。早饭过后”“海神”号在霍拉的指挥下正朝南疾驶,它扯起的风帆完全让人震惊,风在它的侧后方吹着,完全投入进了追逐状态。
这件事他和他的老兄弟们可以干得很精彩,在完美的和谐中他们一起忙碌着,极少需要命令,他们把握住海浪的每一次涌动,把握住柔风的每一次转向,军舰上的三角帆和支索帆一直在变动着,转帆索也永远掌握在全神贯注的水手手中。
事实上霍拉虽然打算金盆洗手了,但他还是非常喜欢俘虏敌船:他比大多数人都更有经验随着俘虏的商船、军舰或者重新捕获船一艘艘增加,他的胃口也一点点增大了,而现在他们的海盗特性完完全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