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闯道:“我看还是等等吧,父亲正在和叔伯们商量年会的事情。”
韩馥儿明媚的眼波在韩闯脸上扫过,笑道:“不要管这个,反正谁出场谁不出场大家心头都有数,没什么好商量的,爹爹一定更希望看到他的儿子归家,闯哥哥,快跟上,你走的这么慢,就像一个扭捏的媳妇。”
完,主动拉上韩闯的手,领着他向前。
两个年轻人的手,紧紧牵在一起,两颗不安分的心,也在各自跃动。
感受到从韩闯手心传递过来的温度,韩馥儿杏脸飞霞,心想:“我在想什么啊,他是我哥哥,对,他是我哥哥。”接着又有些黯然:“他为什么是我哥哥呢?他要不是我哥哥该有多好。”
女孩的心思自是愁肠百结,未见时想见,真的见了却又烦恼。
便在这时,林荫间突然闪出一男子,青衣黑袍,发束金冠,长相倒是整整齐齐,只可惜那下沟的鼻尖,给人以阴郁的感觉。
“馥儿,你回来拉,这位是?”来人笑道,看起来温文如玉,随和大方。
可韩闯注意到,当他看到他和韩馥儿紧牵的手时,目光有那么一瞬间的锐利,就像一柄带血的刀尖。
韩馥儿眉头一皱,面色不愉的道:“韩健,你在这里干什么?”
回忆涌上心头,韩家韩健,论起辈分算是韩闯的堂哥,韩家旁支,身份与韩馥儿和韩闯天差地别;时候便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家伙,现在看来,性格越发阴郁。
韩健也不生气,笑吟吟的道:“家主与诸位长老在议事厅里议事,特意吩咐我在这里守卫,以防闲杂人等进入。”着话,目光在韩闯脸上扫了两圈。
韩馥儿柳眉一竖,喝道:“这么你是要拦我进去?”
韩健笑道:“怎么会呢?馥儿你可是韩家的嫡长女,又不是什么闲杂人等。”眼神又在韩闯脸上转了两圈,但见韩闯眼观鼻,鼻观口模样,一时摸不清楚他的底细,心想:“这家伙到底是谁?馥儿为什么和他这么亲近?难道是——”
韩健那隐藏在皮肉下的表情,变得更加阴郁。
韩馥儿没注意到这,表情稍缓,但仍没好气的道:“那我就过去了。”完转过头,对韩闯盈盈一笑,道:“我们快进去,正好爹爹他们都在,好让他们见见你。”
完,拉着韩闯向内走去,弄的韩闯又是好笑,又是无奈,他早看出这个韩健对他满含敌意,而这敌意源头自然就是韩馥儿了。
想韩健一个旁支,若能娶了韩家嫡长女,可谓是一飞冲天;若他是个好人,韩闯或许不会管这些,但韩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本质:口蜜腹剑,笑里藏刀。
这样的人——韩闯是断不可能让他接近馥儿的,而且——韩闯冷笑一声,便是他不想找韩健的麻烦,韩健也会找上他。
果然,韩健身子一闪,挡在韩馥儿身前。
韩馥儿怒道:“韩健,你这什么意思?”
韩健笑道:“没什么意思,馥儿您是韩家嫡长女,进去自然没有问题,可是他——”韩健指着韩闯,“一个陌生人,我要是放他进去就是我的失职,若是家主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韩馥儿刚想话,却被韩闯拦下,他上前一步,一作揖,平淡的道:“你若是因为这个,不放我进去,我自然不会与你计较,可你不放我进去却是因为馥儿,对吗?”
韩闯上前一步,补身九层的气势,凝而不发,隐隐聚在身上,给予了韩健极大的压力。
只见他上下牙关不停的颤抖,相互碰撞发出“咯咯”的声音,只是嘴上兀自不认:“我不明白你、你的是什么意思。”
韩闯冷笑一声,眼神轻飘飘的扫过那张因为气势压迫而扭曲狰狞的脸,缓缓道:
“你希望得到韩家的权势,希望在云州打出自己的名堂,希望成为人上人——这些,我都不介意,可你不应该把主意打到馥儿的身上,真正的好男儿,身份地位应该靠自己去争取,而不是依仗着女人。”
韩闯越过韩健的身体,目光森冷的如同看着一堆可怜的蝼蚁,“健哥,还记得我以前是这么叫你的,你太让我失望了。”两人身体交错,韩闯轻飘飘的递出了一句。
直到他走出仗远,韩健才从那股令人窒息的气势中挣脱出来,大声吼道:“谁!你究竟是谁!”
回答他的是另一个声音,清脆,悠扬,就像一只欢快的鸟:“站在你面前的是韩家的嫡长子,韩闯,也是我的闯哥哥,他回来了!”
韩健顺着声音望去,正好迎上了韩馥儿鄙视的眼神和那将厌恶写在脸上的表情。
一瞬间,仿佛所有的理想、抱负、富贵荣华都烟消云散了一般,他脑子一热,指着韩闯的背影,声嘶力竭的吼道:“你就是那个无法凝聚武魂的韩闯!你就是个废物,废物也敢在站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要向你挑战,我要打碎你每一根骨头,让所有韩家人瞧瞧韩家的嫡长子是什么模样!”
韩闯缓缓回头,眼神向韩馥儿示意了一下,然后猛地投向韩健,目光化作了两柄利剑,仿佛要将他的身体洞穿一般。
几乎一瞬间,武魂入微的力量就告诉了他,韩健的信息:修为补身八层,武魂是普通的火武魂,这样的对手韩闯毫无兴趣。
他正准备拒绝,一个威严的声音自前方传来:“闯儿,你就和他走一趟擂台吧。”
严肃的表情如同春雪一般融化,变作了无奈的笑容。韩闯认得这个声音,在他传承自前任的记忆深处里,这个威严的声音曾经不止一次出现,这声音的主人不但是他前任的为人标杆,更是继续习武的动力。
韩闯平静的道:“我知道了,父亲,我就陪他走一趟擂台,让他瞧瞧韩家嫡长子的厉害。”
完,转身对韩健道:“韩健,擂台上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