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的书房颇为雅致,四面墙上过着历代名家的书画,靠东和北面的墙上是两个一人多高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房中果品什物,笔墨纸砚应有尽有,处处透着jing致。床卧窗几,俱各明净,光可鉴人。空中墨香飘荡,夹杂着点燃的镇定心神的熏香,真是一处妙地。
傅恒待善宝收回目光,边喝茶边笑眯眯的问道:“看够了吧,如何?”
善宝心中一动,“真乃致斋也!”
傅恒哈哈一笑,“你小子就会捡好听的说!”
善宝便道:“伯父,我今年十五了,一直还没有字,不如你就将这‘致斋’二字赐了给我,做我的字吧?”和珅字致斋,善宝是知道,不过却并不知道这字是谁给他起的,不过,总不是皇帝。当今天下,除了乾隆,还有谁比的上傅恒的身份?傅恒赐字,说出去也是份荣耀不是。
傅恒沉吟片刻:“听福康安说你九岁进学,是该有个字了,既然你喜欢这‘致斋’二字,我便如你所愿!咱们满人是没有字的,是入关之后才沾染的汉人习气,既然有字,还该有个汉名,你我投缘,皆因福康安与你相和之顾,如今我便以和为xing,给你起个汉名叫做和珅,你看可好?”
善宝一惊。起字之事,因其引导,只为讨份荣耀,可现在居然将和珅的原名都勾引了出来,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经过了穿越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之后,现在面对命运的契合,他不禁后脊发凉,生出了一份敬畏之意。
傅恒见善宝不语,端详着他俊美的面孔道:“‘珅’者美玉也,做你之名,实在相配!”
此刻善宝已经缓了心神,再不推脱,躬身施礼道:“谢伯父刺字赐名,”将不要脸发挥到极致道:“今ri伯父起字赐名,实在是我祖上积的福分,即在书房,小子还要大胆,求伯父再题个字,伯父大方,定不会再此事上吝啬吧!”
傅恒位高权重,心xing恭谨,素来是甚少给人题写字句的,不过面对善宝,他却不愿拒绝,苦笑着道:“真是个滑头!”
善宝听傅恒的话中之意已是答应了自己,大喜上前研磨。
傅恒待善宝研好了磨,拿起笔架上的大号狼毫,稍作考虑,便在铺好的宣纸上写下了“戒得”二字。写好之后,又换小号毛笔,在旁边写道:“今赐故人之子钮祜禄善宝汉名和珅,字致斋也,逢讨字画,余忽思及昔ri圣祖爷戒得居训子之事,昔时雪大如掌,与今ri何其相似?吾辈臣子,思及‘戒得’之意,敢不慎乎?”
写罢一边用印一边说道:“那ri英廉夫人大寿,你画了幅画儿,福康安回来将你夸的直追画圣,这字你要也成,得给我和你伯母一人画一张像来换才行!”
善宝嬉笑着应了,接过字来细细观瞧,满篇皆是jing醒之句,思及今ri言行,不禁悚然而惊。
傅恒见善宝惶恐,心中暗笑,面上却不动声se,道:“拿去吧,接着咱们再说公事。万岁爷的吩咐你定听的清楚,不过万岁爷唯恐你年岁尚小,嘱咐我将其中的轻重一一与你分说,你且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