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得柱一案天下皆知,行刑那ri,四九城老少爷们最少出动了一半去观刑。许是赵得柱死的太过凄惨,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天刚蒙蒙亮就飘起了零星雪花,到了行刑的时辰,零散的雪花已经成了小儿巴掌大的雪片子,絮絮扬扬,将那前水后山统统笼罩了起来,天地间一片苍茫。
善宝已是连着几夜没有睡好了,随着一干京城官员们站在雪地里,迷迷糊糊的熬过了行刑的场面,正要骑马回城的时候,却见红杏母女从那赵得柱的坟前向自己走来,便不忙着上马,站在原地等待。
乾隆的封赏已经下来了,今ri是赵得柱入土为安的ri子,红杏穿一身三品诰命服饰,虽富贵华美,却眼睛红肿,脸se苍白,领着同样悲切的女儿走到善宝身前,蹲身万福:“大人恩德,我们母女一介女流,实在无以为报,今ri当着先夫亡灵,我红杏对天发誓,自今ri起,我们母女二人甘为大人奴仆,望大人收留!”
“使不得,使不得!”善宝不妨红杏旧事重提,连忙摆手,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冲红杏道:“夫人是万岁爷亲封的三品诰命,我善宝何德何能,敢收你们为奴?再者一说,赵大人爱民如子,两袖清风,是吾辈楷模,能为他做些事情,是我的运气,今ri我若依了你们,天下人又该如何看我?这件事,休要再提了!”
红杏别说,美女一个,要不也不会有李银当街抢人的事情发生,就她的女儿,虽看着也就**岁上下,瞧那眉眼,似颦非颦,小鼻梁高挺,嘴唇粉嘟嘟的,都不用笑,就能将后世那些萝莉控们迷的五迷三道找不着北。这样一大一小两个美人要给善宝当奴仆,他的心里实则是一万个愿意的,可是他怕物议!
赵得柱的案子通了天,军机大臣刘统勋亲审,乾隆亲自定刑,赵得柱又和那刘统勋有师徒关系,善宝就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答应红杏这要求。
只是他自问说的清楚,却不知道那红杏却是个xing子执拗的人,就见她贝齿轻咬下唇,噗通跪倒在地,拽着女儿也跪了,坚定说道:“大人莫是欺我一介妇孺不明事理么?我虽未读过书,却也常听我家老爷讲述古人一诺千金的故事,当ri大人为救我们母女,当街杀人,何等的英豪?那时我便当着房山父老许下了ri后甘愿做大人手下粗使丫鬟的诺言,大人难道逼我做那不守诺言的小人么?”
“可是……”
“三品诰命是万岁爷的恩典,当今万岁若是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我想他老人家非但不会责怪,反而还会成全我们母女这份报恩之心。”
善宝意动了,却依旧抹不开面子,正要出声,就听旁边有人说道:“致斋,难得红杏一片至诚,你就答应她们吧!万岁爷要是责怪,老夫替你解释!”抬头一看,却是刘统勋。
“是啊,答应吧!”
“和大人你就答应吧!”一干官员表情各异,却异口同声的鼓动着善宝答应。
善宝苦笑一声,冲刘统勋拱了拱手,又冲四周作了个罗圈揖:“老大人,诸位前辈同僚,大家这是要把我往火口上架啊!唉,红杏,你这是何苦?既然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我看不如这样,今后你我姐弟相称,你的女儿就是我的外甥女,ri后我就是她的舅舅,你看如何?”
“这……?”
“红杏,老夫知道你报恩心切,可是你也要体谅致斋,就依他的吧!”刘统勋说道。